语环身边去了。
卫东侯立即套上衣服,追向楼下。
就在饭厅里,听到了语环和新厨娘的对话。
“太太,昨天准备的那些蔬菜,再不吃就不新鲜了?您说要做菜,今天可有时间?”
“我不做了,如果坏掉的话就扔了吧!”
“那没坏掉的……”
“也扔掉。”
如此干脆,如此“浪费”,实在不像小女人一惯的朴素勤俭作风。
卫东侯更着急了,想要上前询问原因时,突然眼角余光发现了屠征的身影,急忙一缩身子避开了语环的目光,溜到屠征所在的窗边。
“爸!”
“……”还绷着脸色,一声不吭。
“节哀顺便!”
回应的是一个厉眼,加一个大铁拳。
顺利躲开,就是不笑也让人觉得这人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兴灾乐祸。
“爸,您别难过。自打语环怀了孩子后,脾气是比以前怪了许多,常常孩子气,义气用事。我妈说,这都是正常的。听说有的孕妇怀孕前从来不吃辣的,也要吃了;还有从来不骂脏话的也要骂还要打老公了。其实您的情况,还是很正常,很有机会挽回的。”
“去你的!臭小子,你这像是安慰人的话!”
屠征这人儿终于知道,原来女儿那天已经准备好要给他做饭,满足他之前提出的愿望了。可惜自己又弄巧成拙,破坏了一切。唉!
“唉,爸,你也知道咱们当兵的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尤其是是在感情上的事儿,更是比三岁孩子还弱。三岁孩子不乐意了还知道嚷嚷哭叫,我们也不能瞎嚷傻哭是不,那多丢份儿。”
这又得了一个厉眼,好在没动拳头。
“她准备的这些东西,都是昨天想要自己做饭菜,给我吃的?”屠征突然问。
“当然不是。她也是要做给我吃的。”卫东侯当然不让。
屠征横他一眼,口气却有几分无奈,“她大概什么时候能消气儿?”
卫东侯睨他一眼,“爸,昨晚你都偷偷把那些东西物归原位了,没被她丢出来,您说呢?”
屠征眼底亮光一闪而过,爸爸自尊终于又被补齐了一些。
“什么味道?”
突然,餐厅里的小女人站了起来,大声叫来所有佣人,卫东侯也不得不回到餐厅。
“老婆,怎么了?”
“有外人在这里吗?”
卫东侯心头一跳,立即摇头,问是不是太敏感。
语环拧眉,“我闻到外人的味道,跟大家都不一样。”她的目光,慢慢刮过了在场所有人,老公,还有管家和各佣人,众人同时感觉到仿佛有冷风拂过脖子,暗地里出了一背的冷汗。
窗外,屠征也着实惊愕了一把,按理说依他的控制能力,早已经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气息,就是麒麟的猎也不可能在他没有表态前,认出他是兽人的身份。但语环却能分辨出来,不愧是他的女儿啊!
正在这时,语环突然看向了屠征躲着那扇窗户,就走了过去。
卫东侯吓得大叫一声“老婆”。
语环回头看他一眼,淡淡吐出一句“老公,你这是在给谁通风报信儿么?”,吓得卫东侯立即闭了嘴。
嘎吱一声,窗门被推开,窗外空无一人。
语环沉眉,不语。
屋内陷入一片沉寂。
卫东侯小心肝儿砰砰地跳,察觉女人这一身的气势跟那个最近喜欢蹲人窗角儿的泰山大人,越来越像了,有点儿小紧张。
“老婆,你太敏感了,这哪有什么外人啊!”
卫东侯上前,想要搂过女人,重新回餐桌上用餐。
恰在这时,传来门铃声。
女佣打开门,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紧接着,女佣一脸为难地将人带进了餐厅。
“语环,东侯,叔叔今天特地前来赔罪。”
屠征一手提着一包礼物,一脸淡笑地站在那里,仿佛从来没有发生那样尴尬的事儿。
语环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没有立即答话。
中年帅叔叔笑得比窗外的春光还要灿烂,这要是给熟悉他的哥们瞧见,一准儿以为他转xing儿了,要么就是第二春开了。
卫东侯很清楚这意谓着什么,本想立即出手,为岳父大人抹过去,勉强尴尬,又当众丢面子,却被屠征突然扫来的眼光给打住了动作,缩回了想要接礼物的物。
屠征直直看着语环,温柔和煦的目光中,尤有一丝明显的乞求,见语环半晌不动,抿着小嘴儿,眼光直凝,眉头微蹙,便又开口。
“语环,之前我也跟东子联系过了,知道你们昨天也没逛多久就回了家,好些你喜欢的小东西都没淘到。叔叔就托个大,给你挑了几件,都在这里了。你要是没生气昨天叔叔半途扔下你们就走掉,那收下礼物,咱们就算合好了,成不?”
昨天明明就是她丢下他和他的“娇妻幼子”走人,他居然说成是他“扔下她”?!
明明就是她没礼貌,他却带着礼物来“道歉”?
明明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关系,他不过是卫东侯的叔叔,还是那种几十年不见,只在幼时见过几面的“泛泛之交”,要亲也是他跟卫东侯亲,关她什么事儿?
他干嘛一副郑而重之的模样,对她嘘寒问暖,小心翼翼,处处讨好,真是莫名其妙,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