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冲了上来,“爸,你们就想着孩子,语环不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卫父一听,就知道儿子又误会了。他打这电话,其实也犹豫了很久,就怕又惹起两方不快。之前在机场送行时,他也不敢当着家人的面多说什么。知道儿子是过去陪儿媳过新年,也想打个电话问候一句新年快乐。因为也想知道孙子的情况,但之前应儿子的要求,家里谁也没敢告诉,要是给老太太知道,这个新年家里人都跑光了,那还像什么家。
这个电话他也按下很久,算了又算两地方的时差,才在这时候打了过来。之前打了一个,当时卫东侯和语环还在酒店里过新年,没听到铃声。
“东子。你就是这么看你爸爸我的?”
父子两很多地方都极像,倔将傲气,不喜解释。也由于两人忙各自的事,分隔多年,常年相处极少,沟通也很少,闹起矛盾来,就难于疏通了。
卫东侯不言,直拧着眉头,看了眼屋里沉睡的女人,怕吵到,立即关上了卧室门走了出来。
“爸,今天我不想谈这些,就这样吧!”沟通不了,为了不吵,索xing回避。
卫父等了这么久才打通一个电话,哪里受得了,立马就爆了,“这是你跟自己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爸,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之前还跟一个第三者干了一架。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只有你媳妇儿知道,一来就让人张罗了一堆吃食给你儿子我解饿。我现在吃饱了喝足了,有老婆儿子抱,不想说其他的!”
卫父正想大骂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的话,突然肩头被人一拍,电话被抢了过去。
卫东侯听到爷爷的声音,“东子,新年快乐!现在环环她应该已经睡了,咱就不打扰她了。你代咱们全家,跟她说声对不起,祝她新年快乐。新年了,去年不愉快的事儿,就让它们跟爆竹一声爆掉过去了,别再想了。咱们好好过好未来的日子,就够了。好不好?”
卫东侯重重地“嗯”了一声。
卫老太爷盯了儿子一眼,才将电话交还回去,那眼神显然也是在说待会儿书房见,孙媳妇儿都怀孕了这么大的事儿,竟敢知情不报,可不能轻易抹过去了。
卫东侯被爷爷这一打岔,也恢复了几分理智。
“爸,对不起,我刚才……”
“得了。你明明知道,现在儿大不由娘。什么时候你做主,我们反对了还不是最终都依了你。我们做父母的始终还是希望你是真的过得开心幸福,别的有什么好求的。套你之前说的,姜家的那位开国海军元帅都敢独身一辈子不娶了。我们卫家也不是只有这一脉……不过……”
卫东侯也知道父亲的意思,没有再隐瞒,“语环的情况,恐怕不太好。我的病毒基因对她的影响有些大,现在……”
父子俩低声交谈了许久,卫父知道具体情况后,便立即提出让梁安宸过去帮儿子,且还提供更多的物质帮助和官方支持,尽量保证儿子在慕尼黑办事更顺利。
“等这几方的检察结果出来了,我再给您汇报。”
“好。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对了,你这胃口这么大,平日咱们一家人用餐后,都是小乔在你们的小厨房里帮你补足能量的?”
卫东侯咳嗽了一声,那头卫父却淡淡地笑开了。
父子俩时隔这么多年,第一次如此推心置腹,无话不说,也全是因为此次家族大祸,不可不说,这亦是失之得之。
这是语环到欧洲后,睡得最踏实安心的一晚。
嗅着身边熟悉的气息,她微微转醒时看了男人一眼,蹭蹭脑袋,在他怀里找了个更适服的姿势,又继续睡。
这一觉竟然睡到了下午,方才够饱,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醒来,立即闻到了食物香气,虽然隔得很远极淡,但是在她现在极度饥饿的状态下,这香味儿变得格外浓烈了。
身边的男人早已经不在,不过伸手抚抚印子,还是微温的。
他一直陪着她呢!
想到这里,她心里美美的,甜甜的。
再想到今天算是大年初一呢,她竟然睡了这么大个懒觉,可不能再睡下去了,记得以前初一时,她都会被外婆和妈妈拖着起床到山上去给爷爷上香。
在语环抚着肚子,跟一团衣服作战时,卫东侯刚好结束了跟梁安宸那边的跨国电话,抚了抚脸,抹去了一脸的担忧色,才进了卧室,正巧看到一床混乱。
“老婆,小心!”
语环一只脚刚套进裤子里,另一只脚缠上了,一个不稳就朝身后倒去,吓得卫东侯一闪,将将抱住后倒的女人,吓得一张脸瞬间卡白,心头一股气冒起来就想狂喷,可一想到之前谈的话,又狠狠压了一压心头气。
出声时,声音还是沙哑的,“你,你都当妈的人了,怎么那么不小心。不知道这一坐一摔的,容易出问题。你妊娠反应那么大,还不小心点儿。不好穿就叫我,急什么。你现在又没有正式的课要上……”
语环可怜巴巴地拉着男人的衣袖,摇头道歉。
卫东侯说着说着,也不忍心了,拧着眉头三下五去二地给女人穿上衣服。
穿好后,这一抬头,小女人枯瘦的小脸上,还抹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又尴尬,又纠结,竟然不敢看他了,还直皱眉头咬嘴唇,他心下又觉得自己似乎紧张过度把她给吓着了,遂又轻声哄起来。
半晌,语环呐呐开口,“那个,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很可怕,就像……那个《魔戒》里的咕噜怪?!”
她不安,左手绞着右手,不敢看他自眼儿,眼光落在干巴巴的手指上,有些发抖。
他恍然大悟,这女人的爱美之心真是让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