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环急忙冲过去,就见雷小古只穿了一件内衫裙,一手拿扫帚,一手拿垃圾筒,还眯瞪着眼儿,对着已经赤着上半身,只穿着裤子的方臣,来了个楚汉河界大对决。
“小古,方臣,你们……”
不是吧?这两个平常见面就是冤家的家伙,这么快就发展出了jq果果!
方臣已经忍无可忍,拧着眉沉声解释,“她吐了我一身。”
哦,原来如此。
都是误会。
都是阴差阳错。
语环忙上前劝说诱哄,将醉疯掉的女人拉回来。哪知话还没说几句,小女人突然哇啦一声大哭起来,黄河长洒再次决堤。
“环环,男人都是坏东西!”
“老娘我再也不谈恋爱了,我要永远单身。”
“死蟋蟀,烂蟋蟀,破蟋蟀,臭大便,通通滚开——”
“环环,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前不突后不翘,还是个飞机场,所以他才不要我的?”
语环心里一哽,轻轻抚过女孩**的小脸,说,“绝对不是。那是他有眼无珠,看不到咱们小古真正的好,那是他一辈子的损失。”
“我知道我**,傻气,缺根筋儿,是个不靠谱儿的八五后,*丝女,**货……”
方臣觉得,雷小古终于清楚地认识到了她自己的问题,暂且,算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同志吧!
“可是人家的感情是真的啊!”
“人家的爱也是实打实的从来不打折的啊!”
“那个该死的螳螂,凭什么说要就要、说分就分,凭什么啊!”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语环在心里叹息,在爱情面前,从来就没有公平之说啊,有时候飞蛾扑火,倾尽一切,付出所有,不爱就是不爱,能有什么办法。
“你们这些男人都是混蛋东西,王八蛋,烂包蛋,臭咸蛋,老娘从今以后都不稀罕了,老娘从今以后要游戏人间,万草脚下踏,片草不沾身!”
女人握着小拳头,对天狂嗷。
突然一回眼,盯住前方一个比自己更平坦的“飞机场”,狂叫一声冲了上去,对准男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疯狂嘶吼。
“臭男人,我让你欺负女人,我让你始乱终弃,我让你夺了人家的处就撒手不管了,我要报仇,我要雪恨,我要灭了你,让你不能人道再去残害其他的姐妹——”
“雷小古,你这个疯婆子,你闹够了!”
方臣本来还可怜这女人被螳螂甩了,伤心难过发发酒疯也正常,决定原谅其吐了自己一身的罪过,哪知道这女人一发起酒疯没了下限,竟然拿了把只有他食指那么长的小刀儿,要阉了他?!
再多的体谅也抵不过要戳破男人一生尊严的恶毒啊,这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人可怜!
“小古,不要啊!哎,方臣,别别……”
语环看着冷光霍霍的小刀子往人身上戳,吓得要上前阻止,方臣见情况不对,立马夺了小刀儿,伸手在雷小古后劲儿上一捏,因为失恋醉酒发疯的女人,终于消停了。
平静的一刻,两人看着沙发上摊下的小女人,眼角还汩汩地流着泪水,鼻头一抽一抽,心里百味杂陈。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疯狂无际!
这一晚,语环为雷小古换了四五条手帕,擦眼泪。
睡在客厅角落里的方臣,看着手机,拨到报告号码时,打了一遍内容,又删除掉,又打一遍,再删除掉,来来去去,折腾到快要天明,终是一叹,什么也没发出去。
“哈哈,钥匙在我手,大车跟我走!”
雷小古趁着方臣不注意,终于夺到车钥匙,一口气奔向红色宝马,开了驾驶座的门,坐上去迅速系上了安全带,隔着车窗冲着方臣挤眉弄眼,比中指。
方臣一如既往,面不改色,视若无睹。
若要换以往,他要夺回车子的驾驶权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这几日,他只是走到副驾位上,盯着洋洋得意乱撒欢的小飞机场,以防万一罢了。
语环摇头笑笑,坐到了后座,去十泉镇项目现场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正好看资料。
一路上,雷小古叽叽喳喳地说着时尚,说着电影,说着最新报道里的美国安全漏洞,或者是哪位星二代欺负女人被判了个十年监禁的重刑各种爽。
语环偶时搭上几句,看向后视镜时,与方臣的目光对上,都默契地任由兴奋的司机小姐,胡吹乱侃。
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雷小古白日里虽表现得大大咧咧,活活泼泼,那也都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真实情感,强迫自己分散注意力,不要去想去念去感伤。
过去的人也许必须就这样过去了,可是我们还得继续我们的生活。
突然,语环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听声音,语环就知道是卫太后打来的,她给这对老人安了一个专属铃声。
“环环哪,你现在哪里?”
“奶奶,我在去十泉镇的路上,今天要去做现场测量。您今天没和老朋友出去打牌吗?”
基本上,语环对于老太太的喜好和作息安排,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卫太后听到这样的关心,心里很舒爽,忙道,“我正说呢,几个老朋友就约在十全镇避暑纳凉,我们已经出发半个多小时了,开的是……”
恰时,雷小古转头朝窗外一望,一辆黑色捷豹大型商务车从旁开过,车窗一开,就飘出一片热情的呼声,就见一个头上扎着漂亮绿色绸缎花的老太太,直朝他们的车挥手,嘴里大叫“环环”。
登时吓得雷小古方向盘差点儿打拐,方臣低喝一声,急忙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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