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发觉自己好久未曾去看三姐姐了,不知这些日子她过的可好?
想到这儿,司徒君宁招来翠柳,道:“将我的大髦拿来,我去一趟静淑阁。”
“小姐,今儿太冷,不如过几日天好了再去也无妨。”翠柳微蹙眉头,似是担忧的说道。
司徒君宁却是摇摇头,道:“这不过是下了点雪儿,就算冷,能有多冷?这天气再如何冷,亦是比不过人心的寒冷。”说罢,她缓步走向门口,轻轻掀起帘子,望向门外。
院子里,已经下了薄薄的一层白雪,远远看去,盈盈发亮。
翠柳听闻,知道今儿是劝不住小姐了,便去去了紫貂大髦过来,为六小姐轻轻披上,扶着小姐径直去了静淑阁。
静淑阁,静谧无声,这院子里只有几个小丫鬟在院中扫着雪,见六小姐前来,皆是行礼。
司徒君宁笑容以对,缓步踏进了正房。
正房内,袅袅热气传来,司徒君宁顿时觉得暖进心坎里了,抬眸便望见三姐姐在火炉边绣着花儿。
“三姐姐……”司徒君宁轻唤一声,走上前去,到了三小姐身侧的小杌子边坐下,又道:“三姐姐,您这身子还未完全好,应该多休息一会儿。”
司徒君姝回眸一笑,道:“六妹妹,你可就别打趣我了,就算别人不知,你怎会不知?我就算是装病,也有装累的时候,这长时间躺在床榻上,我倒是觉得自己真的要病了。”司徒君姝放下手中的绣线,徐徐说道。
司徒君宁会意一笑,道:“这倒是的,只是三姐姐,没人的时候你做做女红就好了,这千万不能让不该看的人看见。”
司徒君姝笑意渐消,郑重的点头。
这府上,肖氏还是有自己的眼线的,若是被他们瞧见,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传到了肖氏的耳朵里,这后果当然是不堪设想。
司徒君宁不再继续说这些令人伤心的事儿,而是撇开话茬,轻声道:“三姐姐,我近日了可是听闻阮三少爷在燕京出了名呢!前些日子燕京城内举办的诗文比赛,这阮三少爷可是当仁不让的拿了个第一名。”
这些事儿本来她并不在意,只是前些日子她去见温姐姐,偶然遇到的,既是关乎三姐姐的事儿,她就留意了几分。
司徒君姝听闻,羞红了双颊,忙垂首不语。
她不是不愿意说话,只是不知该如何说。阮三少爷?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儿,她还未曾见过,若不是六妹妹与大哥帮她参谋的这门亲事,兴许她这辈子还真的不嫁人了呢!
“呵呵……”司徒君宁笑出生来,嬉笑道:“三姐姐,你害羞了呀……哎……这若是以后嫁出去,岂不是要羞死了?”她故意逗趣,只因三姐姐平日在这里只怕是太过烦闷了吧?
司徒君姝听闻,缓缓抬眸,抓住司徒君宁的小手道:“六妹妹,快别说了。这如今八字还没一撇呢!即便祖母应下了,这事情大伙儿还都不知道,这要等五妹妹出嫁之后才能考虑我的事儿。”
这话倒是了,司徒君荣若是不出嫁,那楚府定然就会揪住此事儿不放。这些日子,司徒君姝只能继续装病。
“三姐姐放心就是了,我可要告诉三姐姐一个秘密哦……”司徒君宁瞅了一眼门口,见没人儿,才贴着司徒君姝的耳朵轻声道:“阮三少爷前途不可限量,虽然他如今是个穷书生,可用不了几年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些话儿,她本不愿意说,但三姐姐虽然精神还不错,面色却仍旧不好。这些话儿,不过是给她信念,让她无论遇到什么事儿,都能咬牙坚持住。
司徒君姝听闻,挑了挑眉头,犹豫了片刻,才道:“六妹妹从何得来的消息?还有,这未来的事儿,谁能说得清楚?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寻一个可靠的人儿能够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就可以了。”
司徒君宁淡淡一笑,道:“三姐姐这样想,倒是极好的。我亦是希望你能幸福,远离争斗,远离伤害。”
隐隐的痛,司徒君宁抚上自己的胸口,这些她曾经追求的幸福,这一世,她还会有吗?
她不敢去想,想到司徒君荣还没有得到她应有的惩罚,想到燕凌宸那幅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她就恨得牙痒痒。至于那些个幸福,她总觉得离她甚远,不可触及。
“六妹妹,今日的我不会再懦弱下去,我会坚持到底。”司徒君姝攥着司徒君宁的手,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