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可以告慰黄泉之下的父母了。”
虽是如此说,她怎能不恨?
然而,她却知道,她不能拿尤氏怎样!她没有这个能力。
“姑姑……”司徒君宁哽咽道。
若是姑姑怪她,她心里许是还会好受一些,可如今姑姑这样说来,她能明白姑姑心中的无奈,然后,这样的话,她更是愧疚,更是不安。
若不是她固执的要去复仇,就不会牵连无辜,更不会让姑姑与父母胞妹天人永隔。
“小姐,奴婢真的没事。”卿芳姑姑又道。
司徒君宁听闻,快步向前抱住卿芳姑姑道:“姑姑,你放心,我定会要了她的命,让黄泉之下的他们能够瞑目。”她的话斩钉截铁,充满无限的恨意,说完之后,狠狠咬着牙,恨不得立马剥了尤氏的皮。
这,更加坚定了她复仇的信念与速度。
卿芳姑姑泪如雨下,却是不敢出声,只怕再次激动起来。
待两人平复下来,司徒君宁放开卿芳姑姑,又道:“姑姑,她这一次,欲想要了我的命,若不是我足够幸运,只怕如此早已死去。这件事情,还要姑姑帮忙,不知姑姑愿意与否?”
卿芳姑姑重重点头,若能让夫人死去,她亦是有颜面去见自己的父母胞妹了。
司徒君宁神情严肃的点头,将具体细节一一说与卿芳姑姑听,卿芳姑姑面色更加严肃,一一应了下来。
三日后,卿芳姑姑依照小姐的吩咐,花银子找人打造了与拿匕首同样的匕首,交与司徒君宁。
司徒君宁吩咐小六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匕首深夜送入福香苑。
因传出尤氏有瘟疫一事,虽说这些日子她气色见好,可福香苑的丫鬟妈妈们并不上心,总觉得自己的主子不如往日,因此偷个懒实属正常。
这一次,小六子行动十分顺利。
次日,司徒君宁一大早就梨花带雨的去了寿康苑。
老夫人见状,甚是爱怜道:“宁儿,你这是怎么了,快说,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祖母都会为你做主的。”
“祖母,有人想要了孙女的命。”她呜呜哭泣,扑倒在老夫人怀里,双手紧紧抓住老夫人的衣襟,一面哭泣一面道:“祖母,前几日晌午之时,宁儿在西厢房午睡,被嗖的一声惊醒了,而后发觉这竟然是一个匕首。”
“竟然有这事情?”老夫人诧异,放开孙女,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看,“宁儿,你没事吧。”
司徒君宁泪眼涟涟,微微点了点头,又道:“宁儿害怕,宁儿这几日总是噩梦不断,然后从噩梦中惊醒,再也不敢睡去。”
这些事情,她前世经历过,那时的她小心翼翼,却仍是心有畏惧,每每梦到母亲或是做了噩梦,她再也无法继续睡去。
如今,她说出来,老夫人紧紧抱住她,声音柔和道:“宁儿,莫要害怕,只要有祖母在,没人敢伤害你。这一次的事情,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只要找到的凶手,一切任由你处置。”
司徒君宁惊异的抬眸,看着祖母道:“宁儿谢过祖母。”
如今,府上,她信得过的人真没有几个。自从知晓父亲与母亲的死有关,她就不愿再想父亲说出心里话。再说,父亲就算知道尤氏想害他,会不会管还不一定呢?
老夫人爱怜的看了她一眼,抬眸看向远处,幽幽道:“人生世事无常,宁儿你定要多加小心,如今在府上,我还能为你做主,将来出嫁了,更要小心才是,不要轻易透露出自己的真心。”
司徒君宁点点头,这个她赞同。
只是,这一世,许是她再也不会出嫁了。
她还会相信谁呢?男人的心思更是难猜。
然而,此时,她的脑子里却是莫名出现一个人,凤眸含笑的样子一闪而过。司徒君宁暗自腹诽:我怎么会想起他!呸!
从寿康苑离开之后的一夜,她竟然莫名梦到了燕凌毓!
繁花从中,她盈盈移步,放眼赏花,一袭白色的身影忽的从她眼前飘过,然后稳稳站在她身前,柔和道:“小姐,我自知你心有苦衷,何不向我敞开心扉,一诉衷肠呢?”
她轻哼一声,忽的转头,快速奔跑离去。
这时,她却听到身后的人大笑道:“你……是跑不出我的生命的。”
你……跑不出我的生命!
司徒君宁陡然睁开双眸,内室一片漆黑,一切静谧无声。
她轻轻拍着头,叹息一声,原来又做梦了!
可是,她为何会梦到燕凌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