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曾梓兰悲惨的往事,陈二饼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的手在曾梓兰身上停止了动作,问:“阿兰嫂,最后,是远生哥把你从那里就出来吗?”
“不,远生不知道我的这些经历,在熟人中,我只把我的这段经历告诉了你一个人,你千万千万要帮我保密。”
“嗯!”
陈二饼郑重地点了点头,阿兰嫂对她的信任,让他心里感觉暖暖的。一直以来,二饼以为自己的经历很坎坷,很曲折,谁知在阿兰嫂的面前,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接着,曾梓兰继续讲自己的故事:
自从“刀疤”说过10万元可以赎身后,曾梓兰慢慢地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她开始学会逢场作戏,开始去迎合、讨好客人。
说来也真该曾梓兰幸运,有一个戴眼镜的客人,每次来那都点曾梓兰,一来二去熟了之后,那客人还包过曾梓兰几次夜,两人那事做过后,也说些漫无边际的话。
有一次,那个戴眼镜的客人问起曾梓兰家里的情况。一般情况下,大家逢场作戏,在这种风月场所的女人,都胡乱编些话题搪塞过去,没有那个女人会说真话。
曾梓兰见这个“眼镜男”对自己好像还有那么一丝丝感情,虽然对方有妻室,喜欢来这场所,但每次他来,都点自己,她横下一条心,便把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特别是“刀疤”说10万块钱可以赎身的话,也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说来也该是曾梓兰的苦难到了尽头,“眼镜男”听说过她的经历后,默默地抽了两根烟,然后对她说:“这十万块钱,我出了。”
曾梓兰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虽然她知道有些男人很多钱,但要为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砸上10万元,还是挺让她感到咋舌。
“你放心,我有老婆,我不会要你怎么样,以后我找你,你乐意来就来,不乐意来,我也不勉强。”也许是看出曾梓兰心里的忧虑,“眼镜男”接下来的话很快就打消了曾梓兰心里的忧虑,“我只是想给你一条出路而已。”
曾梓兰的泪水刷地流了下来,她抱住“眼镜男”,两人又疯狂地做了一回。这次,她的百分之百真心地付出,两人把那张结实的席梦思床弄得“吱嘎、吱嘎”,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才相互搂着睡了过去。
“眼镜男”也真是个说话算数的人,第二天,他就带着曾梓兰找到“刀疤”,给了“刀疤”10万元现金。
曾梓兰终于逃脱了那暗无天日的牢笼,她第一次感觉到,外面的空气是那么新鲜,外面的人流是那么的亲切。
重新获得自由的曾梓兰换了手机号码,然后在一家宾馆的餐饮部找了份包吃包住的工作,虽然做服务员每天要站差不多10个小时,但凭着自己的劳动挣钱,她心里感觉挺欣喜的。
只是自从自己换了手机号码后,曾梓兰再也没有联系过“眼镜男”,不是忘恩负义,而是她不想再去触摸那段伤心的往事。
曾梓兰拼命工作,想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彻底埋葬。
半年后,餐厅的经理见曾梓兰这么勤快,人也长得标致,和同事之间的关系相处得也好,便想要提拔她为领班。
可餐厅经理找到曾梓兰,把要提拔她为领班的事情一说,她的头便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一个劲地谢绝。
“人家个个都想着往上爬,工资更多,以后的发展机会也更多,你为什么不想做领班呢?”
“我只想本本分分地做好自己的工作,我不喜欢管人。”
曾梓兰表面上这样说着,心里却一直在打鼓,因为自己进来的时候,填表时,填的自己的初中毕业,实际上自己连小学也没有读完。
让她去管几十个服务员,她哪里敢?更重要的是,她对电脑一点也不懂,就连深奥一点的字,也不认识,要是做了领班后,让经理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也没文化,这丢人的事,不是丢到家了吗?
“你好好想想,三天后给我一个答复。”
经理走的时候,撂下了一句话,还有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
原本开心、快乐、勤快的曾梓兰,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这让餐厅的另一个领班陈远生看在眼里。
瞅准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陈远生问曾梓兰为什么不开心。心里一直纠结,却又无法向人倾诉的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陈远生。
“阿兰小妹,你放心,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问我。而且,关于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