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旧是一副认真的样子虚心受教。
然后,还是不小心问了问,“我去南疆后,宫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沈觉警惕的四下里望了望,压低声音道,“你可还记得多年前谋逆大案?”
林如歌点头,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太子也……”
“是啊!”沈觉叹气,语言中表现中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来,“忠粹殿本来有各个皇子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眼线,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不表现出来也就罢了。可笑太子,皇上夜里偶染风寒,太子第二日便赶到忠粹殿,问皇上要不要等先生带圣巫回来请圣巫诊治一番。”
南疆圣巫……林如歌默然,原来太子已将主意打到了容楚的身上。
“也或许是霍太医曾经提点过太子,说皇上这病除了南疆圣巫旁人无人可医,所以太子就时时处处惦在了心上。”沈觉又是叹气,“那日天降大雪,就连寻常人也得病个三天五天,可笑那太子竟以为皇上老了,不中用了,所以带着皇后闯了忠粹殿。”
林如歌不说话,在心里盘算着太子的用意。
带皇后闯忠粹殿,即便他愿意带,皇后就由着他带自己闯皇上的寝殿么?
这里头,大约仍旧是有阴谋的。
“皇后素来稳妥,那日不知为什么,居然就由着太子带去了。”沈觉拈了拈胡子,笑意无奈,“还对着皇上说了好大一堆圣巫的话。谁都知道圣巫是皇上心病,太子那日便发了疯似的站在大殿中间一直说,皇后跟在太子身后,也不拦着。”
“……皇上气得吐了好大一滩血呢。”沈觉虽在叹息,言语中却并无惋惜之意。
林如歌忽然想起自己偷看了容楚的锦书,当时还猜测锦书是哪位丞相写下的,今日看来,果然是和善的沈觉。
而陈玉和同样作为解了三题之人,却并未将答案写给陈颖。两相对比,林如歌心中对陈玉和的敬佩又高一层。
原来,自己一直都在一个巨大阴谋的边缘。
曾经以为的步步为营、处处小心,根本就无法在这个巨大的阴谋中求得全身,连管中窥豹都做不到。就比如,她其实在国子学偷听了常信和陈颖的谈话后就该知道,陈玉和是燕王派系,沈觉是齐王派系,可因为被沈觉孑然中立的和善面孔所蒙骗,她居然忘了去想那锦书,除了沈觉,谁又能写的下来。
两人回到垂询殿,昭和帝依旧心情大好的看着奏折,不时的提些问题给他们。
“你们两人,这出恭也要这么长时间?”昭和帝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在卫敕的扶持下站起身,绕过长长的龙案。
“回皇上,臣昨日染了风寒,是以肚子不太平。”沈觉笑意微微。
“哦,是啊。”昭和帝用眼神把欲要起身的林如歌钉回在椅子上,“近日来天气突变,各位大人也要当心身体才是。那平藩第二策,宁先生看什么时候推行比较好?”
林如歌轻敛衣袖,垂眸而笑,“越早越好,一过晌午臣就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