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蓝默然半响,最终还是决定听从年锦尧的命令,离开车窗坐到他身旁。
车窗关上,阻隔了外面的寒气入侵。
身边的男人身体上传来淡淡清香,还有火一样的温暖,改变着林悦蓝被寒风吹凉的体温。
明明靠得这么近,可年锦尧知道,这小女人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信赖他了。
“不准哭。”年锦尧挑眉,略显不耐烦。
那处墓地,只不过是他为了瞒骗林悦蓝所做的必要手段,但看到她趴在那里哭得像死了亲丈夫一样,就令他心烦气躁。
林悦蓝坐直身体,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可哭得太久,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抽泣,在这安静得可怕的车厢里,更显悲伤。
只是,悲伤的人只有她而已。
身边这个男人,身上根本感受不到一丁点悲伤,好像死去的人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哪里像是和他拥有几年友情的人了?
她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以表示不满。
“哼什么?”年锦尧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歪过来看着自己,凑近她:“离开身边太久,是不是忘了一个佣人应有的职责和规矩了?”
林悦蓝双眼红彤彤的,那是哭多了造成的影响。
她含泪瞪着面前这个男人,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坚强一点:“我没有。”
“那你刚才在嘲笑什么,说来听听。”年锦尧捏着她不放,苍白的皮肤在他的手指下显出几道印子。
林悦蓝无力挣脱,她眼里的泪水模糊掉她的视线,让她开始看不清年锦尧。想到这个男人的无情,她眼里的泪流得更加凶猛:“我只是在为蓝天感到不值,交了你这样一个朋友。”
“呵……”年锦尧幽幽冷笑一声,将她扯着撞进自己的怀里,俯视着她:“看来这几个月的相处,你对他还真是出乎意料的信赖呢。”
他眼里的笑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嫉妒,“他当真就那么好吗?”
“至少比你好。”林悦蓝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年锦尧眼神一瞬间变得危险起来,但笑容却不减去,而是紧紧盯着林悦蓝。
车里的气氛一下跌至冰点,寂静得让人害怕。
“呵,比我好。”许久,年锦尧的声音才幽幽响起,他保持优雅的笑容,松开她道:“所以说呢,你还是那么令人失望,难道他没教过你,对任何人都不可轻易信任吗?”
他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上,撩起片片火热。
林悦蓝有些心慌,她不太习惯和年锦尧这般近距离接触,起身坐回靠车窗边的位置,低头不语。
莫蓝天当然教过她不可轻易相信别人,可年锦尧这话什么意思,是说连莫蓝天也不该相信吗?
这个男人……
她抹掉眼泪,反声问道:“先生的意思是,活在这世上,除了自己,包括自己的亲人也不能相信?”
她回头冷笑的看着他,讥讽道:“也只有像先生这样的人,才会这样想吧。”
她眼里的讥讽惹恼了年锦尧,他目光一寒,一下向她扑了过来,差点压到林悦蓝的肚子,把她吓了一跳。
“林悦蓝,别以为你现在是个孕妇我就不敢罚你,惹恼了我,你知道有什么后果。”
他紧贴她面额,双眸紧紧盯着她,神色危险可怕。
林悦蓝不知哪来的怒意,伸手推他,反声质问:“难道不是吗,这个世界,估计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这样想,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相信,那还算什么亲人?年锦尧,你真是个可悲的人。”
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这的确是年锦尧在这个世界站立脚根最重要的信条,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可被林悦蓝这样质疑,他感到很不爽。
不爽的不是被质疑,而是被林悦蓝这个人质疑。
他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敲:“可悲的是你,像你这种蠢女人,就算被人卖了,恐怕还要帮人家数钱。”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林悦蓝松了口气,还以为他抬手是要打她。
她努力坐直身体,伸手去推年锦尧:“就算被亲人出卖,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呵,愚蠢。”年锦尧坐了回去,看着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别高估了自己,林悦蓝。”
这种似乎知晓什么真相却不说明的笑容,让林悦蓝感到心慌。
她抹泪扭头望向窗外,不想再和他继续谈下去,娇小的身体不停向车门边靠,尽可能的远离年锦尧。
“哼……”年锦尧淡淡瞟了她一眼,任她逃离自己远远的。
如果不是她肚子里有孩子,他真想狠狠惩罚她一顿。当真离得久了,她连一个下人最应该有的态度都忘了吗!这种刻意保持的卑谦又算什么?他倒更喜欢她像只刺猬一样和他反击。
“过来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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