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是孙女……老天爷,您要折磨就折磨我这把老骨头,放过我的孙女吧,求您了……
林慧慈哭着在心底乞求,正绝望着,家门被人打开,从外面奔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悦蓝!”
当听到这声充满担忧、自责、不甘甚至心疼的呼唤声时,林慧慈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这个方法,能让林悦蓝摆脱这种状态……
在这眨眼间,那个身影已将发疯自残的林悦蓝抱住,不容她挣扎反抗,担忧的呼喊:“林悦蓝,冷静点,睁开眼看看我,我是蓝天。”
林悦蓝只觉得胸口又痛又闷,让她好想用刀把那里划开,透透气,免得这样难受。
耳边听到有人在喊她,她停止手里的动作,呆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过了好久,她才露出一个令人心酸绝望的笑容:“蓝天,你终于回来了。”
莫蓝天的心猛的被什么揪住,让他双目泛红,紧紧抱着骨瘦如柴的小女人,声音微哽:“嗯,我回来了,对不起,有点事耽搁回来晚了。现在没事了,不要怕,我在这里。”
林悦蓝软绵绵的依在他怀里,无力挣扎,嗅着他的味道,她笑得那样无助,小心翼翼的重复着:“我以为连你也不要我了,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如果说,连莫蓝天都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
她这个样子,别说照顾奶奶,反而令奶奶提心吊胆。她憎恨这样的自己,讨厌这样的状态,可她无能为力。
她将希望付诸在莫蓝天身上,她等,坚定的等着,然后她等到了,莫蓝天回来了,他没有骗她。
他和年锦尧是不一样的,他不会骗她,不会抛弃她不管的。
当嗅着莫蓝天的气息时,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真的怕她等不到他的归来。那种被抛弃、被欺骗、被轻视的感觉,像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恐惧而无法逃脱。
“傻瓜,我说过我会回来的,只是有点事耽搁了,没事了,没事了。”莫蓝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企图给她安慰。
渐渐的,林悦蓝平静下来,靠着他厚实的胸膛竟开始坠入梦乡。
莫蓝天弯腰轻巧的将她抱了起来,向卧室走去,没多久就将她安顿在床,体贴的为她盖好被褥,等她真正睡沉了,才松开她的手缓缓退了出去。
怕她做恶梦惊醒看不到他,他连卧室房门都没关,只是虚掩着,方便一会进入。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林慧慈就只站在旁边平静的看着,脸上的泪痕已被她擦净,浑浊的眼里也没了绝望。
她将一切都隐藏起来,不想被别人看到,更何况是一个与年锦尧有关的人。
虽然看得出他对林悦蓝是真心实意的,可他终是年锦尧派来的人,她没办法那么快卸下对他的防备。
她毫不掩饰的戒备让莫蓝天很无奈,只是形成这一切的原因太过复杂,他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不过他还是以一个晚辈身份向她道歉,“林奶奶,抱歉,这次离开前没有给您们说一声,本来以为当时晚饭前就能赶回来,只是……”
“你去参加他的婚宴了,见到他了吗?”林慧慈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平静的问。
莫蓝天转身取来两个杯子,为两人各倒一杯水,他自己先喝光杯中的水,才点头,没有半点隐瞒,“嗯,是的。”
看得出来,他赶得很急,神色带着浓浓的倦意,进门之后连杯水都没喝,就光顾着去照料林悦蓝了。
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年锦尧的人该多好,温柔体贴,真是绝佳的结婚对象……
林慧慈在心中轻叹,又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把悦蓝的事透露给他,离开那里,我们就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请放心,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莫蓝天回答。
林悦蓝患病的事,年锦尧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女人时不时会发热生病,倒不知道她精神方面也有问题,而且还是他造成的。
不过就算那男人知道这一切,也改变不了什么,他对林悦蓝造成的伤害,不是一朝一夕的。
年锦尧和林悦蓝的身份早已决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年锦尧不会为了一个女佣而被迫去做什么、改变什么。
将这件事告诉他,恐怕连一丁点波澜都起不到。
在莫蓝天决定把林悦蓝从年锦尧那里抢过来、下定决心守护她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很多事都刻意隐藏起来。
年锦尧能知道的,他不隐瞒,至于不知道的,那他也不说。
他不信任年锦尧,这个男人造就了这样的林悦蓝,就算他能感受到年锦尧对林悦蓝有不一样的‘情感’,他也不愿意将林悦蓝轻易交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