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被注射镇定剂而睡着了的林悦蓝,林慧慈目光阴沉不定。
陈阿婆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对自己惹的麻烦深感自责。如果不是她多嘴,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慧慈,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小莫?”犹豫一下,她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开了口。
林老太回头平静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先不用,小莫有他的事要忙,这件事不要告诉他。”
她顿了顿,轻叹一声,又道:“家霖,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用太过自责。”
她为林悦蓝盖好被褥,慈爱的目光中充满忧虑,“哎,真是造孽。”
陈阿婆不明所以,但直觉认为林悦蓝和姓年、姓莫之间,有她不知道的内情,一时好奇心又起,却又不敢随便开口询问,怕惹事。
她转身开门离去,“我去催催医生,药怎么还没备好。”
病房里,只剩下林慧慈和睡在病床里的林悦蓝。
林悦蓝的脸色依旧苍白,面孔清瘦娇小,窝在被褥里,几乎看不到人。
林慧慈连连叹息几声,对这个孙女的身体状况很是担忧。想着她刚才失控的样子,她发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才安稳了几天,又要开始了吗……
不得不说,有莫蓝天陪护的日子,林悦蓝的精神状态要好很多,至少不会动不动像刚才那样发疯失常。
她深知造成这一切的是年锦尧,可对于那个男人,她毫无办法。
除了祈祷林悦蓝能迟早和那样的男人断绝关系之外,她一点忙都帮不上。
她只是濒死的老太婆而已,表面上恢复健康,可那只是外壳而已,内壳早不知坏成什么样子。
如果可能,林慧慈真希望林悦蓝能选择性遗忘掉有关年锦尧的一切,像当初忘记父母车祸惨死在她面前时一样。
那样,痛苦或许会减轻一些吧。
年锦尧与查月影订婚这天,林悦蓝是在医院里渡过的。
一整天她都在浑浑噩噩的怪梦中渡过,眼皮沉重得像注了铅,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可她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奶奶在旁边,拉着她的手,不停和她说话,试图唤醒她。
最后,林悦蓝再一次陷入睡梦当中,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睡多久,等睁开眼时,外面的天空已陷入黑夜。
林老太身体不好,被陈阿婆赶回家休息,而她则留下来照顾林悦蓝。
此时已是深夜,陈阿婆趴在床沿边睡着了,窗户没关,有阵阵凉风从外面吹进来。
林悦蓝的思维有那么一刻呈空白状态,好一会才缓过神,神色一黯,将那心酸的事实隐藏在心底深处。
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事,她为什么要心痛。这样的心痛根本就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
她小心翼翼地起床,扯过被褥为陈阿婆盖好,又来到窗前准备将窗门关上,却被天空上那轮圆月吸引住。
十六的月亮可真圆啊,皎洁的月光轻柔的洒在人世间所有物上,像要净化隐藏在黑暗之下的一切罪恶和痛苦。
她看得发愣,光着脚丫就那样站在冰冷的地板上,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个病人。
这里是小县城,其医疗条件可想而知,当然不可能拿之前曾住过的高级病房来对比。
医院里静悄悄的,只有秋风在呼啸吼叫。林悦蓝突然有种错觉,如果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一切都解脱了?
她有意逃避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再出现?只要跳下去了,她一直渴望的、最纯粹的黑暗,是不是就会真正的容纳她的一切……
深夜的秋风吹在脸上,让林悦蓝猛然回过神,惊慌失措的往后退了两步,不敢再靠近窗边一步。
她怎么能有这种念头!她忍受那么多争取到的‘幸福’,她怎么能轻易放弃!
是的,跟在莫蓝天身后有‘幸福’,而奶奶身体状况也很好,一切都照着她所希望的方向走着,她不能做出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奶奶的事!
另一边,年公馆的喜宴从正午一直举办到午夜时分,一些重要的客人因公事都相继离开,但所剩的客人数也足够年公馆里的佣人们忙碌一番。
等一切都归于平静时,时针已指向凌晨两点。
今夜,查月影顺理成章的来到年锦尧的房间。
她平躺在柔软的大床中,虽极力保持镇定,可捏得指关节发白的行为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
如果不是因为今晚爷爷要留宿年公馆,打死她也不要进那男人的房间!
指针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她全无睡意,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不受她控制。
只是让她失常的男人并没有出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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