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生中必有的那个意外,骤然出现在他生命中,没有一点征兆。
他还没下定决心要好好守护她,她就像风一样,又要离去。
“林悦蓝,你醒过来,我就带你回去看你奶奶……”
他不停承诺着,企图将濒临死亡边缘的林悦蓝拉回来。
可怀中的人依然毫无生气的窝在他怀里,有呼气没吸气,而且一次比一次微弱。
“林悦蓝,求你了,求你了。”他紧紧抱住她,黑色的眸中有了一丝盈光,“醒过来吧,你想回去,我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他低头,透过微弱的灯光凝视她苍白的脸颊,失神低语,“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如果不是他妄自尊大的将林悦蓝的身份对外宣示,她也不会被人盯上,从而下了杀手。
一剂毒药,毁了如花似玉的她,也毁了她腹中那不成形的胎儿。
不管是谁,他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敲门声响起,惊扰到了欧阳烁,还没等他呵斥,江萌生已出现在门口:“老板,有个护士自杀了!”
得到消息的欧阳烁面色平静无波,他轻轻放下怀中的女人,起身朝门走去:“将她家人全都控制起来,仔细盘查。”
“已经调查过了,她帐户里多了一笔神秘巨款,转款帐户是国外的,正在调查。”
欧阳烁不想在林悦蓝病房里讨论这些,沉着脸与江萌生走出病房。
两人离去,病房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医疗械具的嘀嘀声。
许久,林悦蓝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的惊呼:“不要!”
随着恶梦结束,她猛的坐了起来,浑身上下像刚从浴池里爬出来一样湿透。
她大口大口喘息着,左右四顾,不确定这是现实,还是刚才的梦境是现实,满脸惊恐。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这个坏女人……]年锦尧如毒蛇般的声音不停钻入她的耳。
她惊慌失措的起身下床,可脚尖刚一触地,便重重倒下。
身体无力得像刚做过什么手术,她低头望去,双腿间竟有丝丝血迹流出。
她惊恐的往后退去,耳边突然响起另外一个声音:[妈妈,我疼……]
她忍着痛意,拔掉手上的针管,向门踉跄爬去,想要逃离身后那无形的魔咒。
房门打开,外面的天空已陷入黑暗,她拖着疼痛不堪的身体,沿着扶手一步步向前走着。
“你别跟着我……我没有害你的孩子。”她迷糊的低语着,似乎身后跟着一个看不到的人。
医院里静悄悄的,似乎整个天地间,都只有她的存在。
身体的疼痛,让她快要支撑不住,她靠在楼梯口处蹲了下来,希望能缓解一些疼痛,额头上斗大的汗珠不停滑落。
痛……痛入心扉!
林悦蓝坚持不住,顺势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全身紧紧蜷缩在一起。
好难受,可为什么哭不出来呢。
身体的痛,远不及心的痛,为什么……
“年锦尧,求你,放过我……”她像只小狗一样蜷缩成一堆,全身因恐惧而瑟瑟发抖,“我没有害死你的孩子……”
“林悦蓝,你醒醒!”
耳边那烦人的声音又开始了,只是这一次,这个声音带着毋庸置疑的强势,命令她清醒过来。
“尧……”她轻唤了一声,突然无限恐惧的挣扎颤抖着:“啊——年锦尧,我错了,我错了,我跟你回去,别伤害我奶奶……”
她的挣扎过于奋力,倒一点不像濒死的人。
“快,过来给她打镇定剂!”
她听到有人在叫唤,还有许多奔跑声。她突然吃吃笑了起来,只是下一秒,又失声痛哭起来,像得了失心疯。
有什么扎在她手臂上,没多久,一阵倦意袭来,终于让她归于平静。
“她在你的地盘出了事,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两虎相争,必有一败。而这一次,欧阳烁败得很彻底。不是他能力不足,而是那女人的心,早已遗失在Z市。
明亮的灯光照亮两个男人的面容,欧阳烁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宿敌,“我会的。”
或许早已知晓挽留不下林悦蓝,欧阳烁平静中透着一种认命。
年锦尧本就没离开J市,去处理一些私事,结果事情还没办完,就听到下人禀告林悦蓝出事的消息。
“多谢你这几天对她的照顾。”年锦尧下令撤离,如珀般的眼眸闪烁着冷意,“如果欧阳先生处理不好这次事情,我会派人接管。那些想害她的人,不管他是谁,我绝不放过。”
欧阳烁依旧平静的站在那里,黑眸紧紧盯在年锦尧身上,透过灯光打量他。
“总有一天,我会把她从你身边夺回来。”他温柔的陈述着一件看似不可能的事。
年锦尧眸光闪动,挑眉冷笑:“是吗。”
“你我都不是君子,再有下次,我相信我会有特殊办法让她心甘情愿留下来的。”欧阳烁几乎是肯定的下定论。
的确,年锦尧不是君子,如果是君子,他就不会用林悦蓝的奶奶做要挟。
而他欧阳烁,也不是君子,如果是君子,就不会偷吃本不该属于他的那个吻,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的念上了那种味道,再也不想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