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事要忙,空了再去看她。”
莫蓝天站在走廊的灯光下,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好友的背影,没有说话。
“这件事,我自己会查清楚。刚才……”年锦尧在门口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轻道:“刚才,是我冲动了,该说抱歉的是我。”
说完没等莫蓝天说话,已进入病房,将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望着紧闭的门,莫蓝天胸口闷得厉害,那种感觉,比年锦尧打了他一拳还要难受。
回想这几天与林悦蓝的相处,他突然发现,他最终还是介入到了林悦蓝和年锦尧之间。与她保持太近的距离,他的生活早已脱离了昔日的平静。
他在心中劝慰自己,不属于自己的,不要去妄想。回头,转身,重新回到属于他自己的生活当中去吧。
可心这个东西,又怎么可能随着思想而改变呢。有些事,表面还是原样,但总有一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他神情落寞的转过身,向走廊前方走去……
望着病床上沉睡的林悦蓝,年锦尧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背上的伤已被莫蓝天处理好,怕躺着会弄疼她,所以她整个人都是趴在床上的。
伤口被纱布包裹住,年锦尧无法知晓伤得到底有多重,但他的心就像被什么揪住一样疼。
他上前蹲在床边,仔细看着沉睡着的林悦蓝,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此时的林悦蓝,慢慢从麻醉中转醒,她感到有人在摸她,好温柔,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将她包围,让她误将此人当成莫蓝天,“蓝天……”
她迷糊的轻喃着,只觉得那个摸她的手突然一顿,下一秒她本能的睁眼,就看到了脸色肃然的年锦尧。
“啊,先生……”年锦尧的出现让她促防不及,慌忙之下就想起来,刚一动便牵扯到背上的伤,痛得她泪水直打转。
年锦尧压下心中的担忧,神色莫测的盯着她,“看来我不在家,你和别人玩得很愉快。”
林悦蓝痛得皱眉,听到他的话,倔意不知怎么就冒了起来,“先生是主人,蓝天是朋友,你们根本不一样。”
她想起那个胖男人说的话,望向林悦蓝的眼神竟带有一丝怒意:“如果先生嫌弃我光吃饭不做事,大可随便安排,不要用这种方式,把我给推出去。”
“你再说一次。”年锦尧眼底有了冷意。
他从大管家那里听说了有关林悦蓝被拍卖送到胖男人房间的事,看来这女人还真相信是他把她当‘礼物’奖励给别人了啊。
这件事自然不是他安排的,可是他气恼林悦蓝对莫蓝天的态度,更气她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您要是嫌我在你家光吃不做,大可随便安排事情给我做!不要把我送到其它男人身边!”林悦蓝倔意上来,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越想越委屈,眼里已有了泪水。她那么信任他,结果呢?
“林悦蓝,别逼我。”年锦尧直起身,冷冷俯瞰她。
她抹掉眼里的泪花,扭过头去:“我只是一个可以随便供人买卖的下人,有什么能力逼您。”
年锦尧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将她一把拖了起来,怒不可遏的哼道:“林悦蓝,几天不见,你胆子倒大了不少。看来你还是不够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的动作扯痛了林悦蓝的伤口,她咬紧贝齿,死也不吭声。
“好,好,随便吩咐是吧,好好。现在马上起来,跟我回家,服侍我洗澡!”
他飞行十几个小时,连衣服都没换,就赶来医院,结果呢,这个女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他!
是呢,她不提醒他,他倒忘了,她是他买来的下人。既然是下人,就该尽职,而不是躺在医院里睡大觉。
林悦蓝忍着痛下了床,站了两次都差点没站稳,可她还是忍泪坚持住,率先走出病房大门。
她不知道自己在医院哪座大楼,如果可以,她真想去看看奶奶。这个时候,最需要安慰的她,心中想的,自然是她的至亲。
可她知道她的话早已激怒年锦尧,一切都不可能。或许从今往后,她都没有这样闲暇的时间来看奶奶了。
即便如此,林悦蓝也不想服输退让。
她绝对不要原谅年锦尧,把她当贺礼送给别人,她就那么下贱不值钱吗。
林悦蓝的倔强,让年锦尧心中更恼,他冷冷看着林悦蓝一步步向前走,每走一步,背上的纱布便鲜红一些。还没走到电梯处,纯白色的纱布已被染得鲜红,也将一身病染红。
弱小的身躯,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高大修长起来。唯有那红,是那样触目惊心。
“就那么不愿认错吗?”年锦尧突然开了口,语气里有说不明的失望,“如果你愿意认错……”
如果她愿意开口认错,他相信他不会罚她。
林悦蓝没有回头,只是坚定的摇头:“我没错,错的是先生。”
年锦尧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有点痛恨自己的高傲。她没错,他当然也没错,可是他不想对她解释什么。
解释这一切,都是暗中被人刻意安排的?
他是高傲的王者,而她,只是一个弱小的棋子而已。他凭什么要向她解释。
他敛去心中所有痛与怜,平静的道:“放心,很快我就会让你意识到你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