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帐近卫头领塔纳里?雷角勇猛无畏、实力出众,无论是一对一角斗还是集团作战,他的表现都十分出色,深得蛮兽人之王的信赖。眼见受命必须诛杀的目标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鼻孔翕张,眼底放射出残酷而冰冷的精光,他毫不怀疑自己取得决斗胜利的可能,无论对方是否深受三月之神的眷顾,他都只相信自己手中的锋利战斧。
然而经过短暂的交锋,塔纳里?雷角的自信就像是被戳破口子的皮囊一样萎缩下来。托马德的动作灵敏如豹,每一记劈砍和戳刺都凌厉无匹,但是这不算什么太过棘手的麻烦,塔纳里?雷角对付过比托马德更敏捷、也更有力量的对手,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的战斧完全可以轻易格挡住托马德的每一次进攻,并且趁隙发动凌厉的反击。
可是随着狮鹫之剑和双刃战斧的每一次交锋,塔纳里?雷角都感到自己的力量发生流失,一开始他以为这是个错觉,毕竟托马德算的上是个具有相当实力的对手,而他自己又经过好几个小时的奔波,身体之中已经积累了相当程度的疲惫。但是金铁交击的声音持续一小段时间之后,塔纳里?雷角感到自己手中的战斧突然变得格外沉重,每一次挥舞都要消耗好几倍的气力,而且逐渐有些跟不上对手的进攻频率,只好步步后退,用距离换取躲避和招架的空间。
塔纳里?雷角的心里浮现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蛮兽人咆哮武士天生具有抗魔体质,而且随着实力提高,能够抵抗的魔法也越来越多。正因为这个原因,他不认为自己是受到了魔法的暗算,而是来自三月之神——尤其是银月女神昆雅——的厌弃和诅咒。
这个认知送了白帐近卫头领的性命,也让这场结局已经注定的决斗提前结束。托马德以一记横砍斩向塔纳里?雷角的右膝,后者抵挡得十分勉强,同时后退了两步,打算换取喘息的机会。托马德顺势向前一个箭步跳了过去,高举狮鹫之剑,从上至下挥出一道凌厉的银色弧光。
塔纳里?雷角本来应该能够判断出这是一个花招,这样猛烈的正面攻击通常只会出现在彼此实力相差过大,或者抓住对手致命空隙的时候。但是心情的混乱让他失去了冷静,他横过双刃战斧,双手紧握,打算用精钢斧柄进行招架。
凌厉下劈的剑光骤然偏移,让塔纳里?雷角高高举起的斧柄没有招架住任何东西,而且腹部以下空门大露。随后托马德单膝顿地,身体前俯,挥剑刺入塔纳里?雷角的下腹部。白帐近卫头领发出一声充满恐惧的惨叫,踉跄后退,战斧胡乱在身前挥舞,试图挡开接踵而至的追击。
然而托马德的第二剑毫不拖泥带水,银白色的剑刃宛如雷电穿空,迅捷无比的穿过战斧的阻隔,从塔纳里?雷角的颈侧拖过。剑光转瞬被染成一片殷红。
眼看着塔纳里?雷角的表情由茫然转为惊骇,随后眼中精光消失,轰然倒下,托马德突然感到一阵意兴阑珊。“此人只是一把杀人的利剑。”无声的呢喃伴随着一抹苦笑,浮现在托马德的嘴角上,“而想要向那把握住利剑的幕后黑手复仇,至少……现在的法蒂盖尔还不行。”
同一时间,敖嘎西萨满和沙?尔达各自骑着一匹单峰野驼在逐渐明亮的天空之下奔驰,身后不远处是一队精锐的蛮兽人战士,顿?卡巴迈开大步跑在队伍的最前面,速度并不比单峰野驼逊色,反而在耐力方面有所优胜。
然而无论如何加快步伐,视野之中依然没有出现任何可疑的身影,尤其是在太阳出现在东方地平线上之后,呼啸的热风吹动沙砾,将蜿蜒向远方的足迹吹得越发模糊不清,有好几次队伍都必须停下来,不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辨识足迹延伸的方向。
“萨满大人,这样下去不行啊。”在第三次停下来的时候,沙?尔达充满忧虑的朝着远方张望了一会,然后对脸色铁青的敖嘎西萨满附耳低语说,“我们始终没有看到顿?托马德大人的足迹,而现在就连那支使者队伍的足迹也快看不清楚了,单峰野驼的速度没法追上沙漠蜥蜴,我们还是返回法蒂盖尔,然后从长计议比较好。”
“从长……计议?”敖嘎西萨满完全不假辞色的反问说,“沙?尔达,我以为找到和保护神眷之人,就是三月大神虔诚信徒的唯一使命,你还有什么更‘长’的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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