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到底对林纯鸿渗透宣大心有不甘,于是孙传庭接到了朱由检的密旨。()
朱由检密旨令孙传庭着力限制骠骑军的活动范围,限制黄渤在宣大兴风作浪。孙传庭对朱由检密旨的保密程度,有着相当的保留。他觉得,在传旨时,不仅林纯鸿会及时获悉,恐怕济尔哈朗也会在第一时间获悉。
大明的统治,还是太松散,远不及荆州那般严密和高效,这恐怕也是朝廷日渐窘迫的原因之一。
紧接着,孙传庭又收到了杨嗣昌的密信。在密信中,杨嗣昌倒是对孙传庭信任万分,直接说了一句话:“公可便宜行事,朝堂杨某一力承之……”
孙传庭看完密信,冷笑不止,心道:“朝堂不拨一文,却寄希望于某一力挡之,岂不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还是先解了宣大的当前之困再说……”
孙传庭乃务实之人,认为左右羁绊之下,杨嗣昌不仅做不到“一力承之”,恐怕自身地位都难保。所以,一切都还得靠他自己。
于是,盛坤山还远在涿鹿,孙传庭便秘密前往,在阳原与骠骑军迎头碰上。
孙传庭与荆州军的关系,远远谈不上和谐。当初在对阵张献忠时,孙传庭一举打破林纯鸿的算计,让熊文灿从招降一事中解套,致使熊文灿目前在朝中沉默寡言,甚少为荆州说话。从这事来说,双方应该还有宿怨。
盛坤山听闻孙传庭只身来到军中,颇为惊异,慌忙将孙传庭迎入。
孙传庭也不废话,直接提出了双方合作演一出戏,引诱济尔哈朗上钩之策,盛坤山也早有此意,双方一拍即合,约定骠骑军抵达西韩岭后,由孙传庭派遣重兵做围攻之状。
丁奎安得知后,大惊,问道:“若是孙传庭想将我军一鼓荡平,我军岂不是自投罗网?”
盛坤山大笑道:“孙传庭真要这么做,除非他想让整个北方落入鞑子之手!”
丁奎安一想,果然如此,遂不再怀疑。
待盛坤山率众抵达西韩岭后,孙传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派遣重兵占据西韩岭周边要地,将骠骑军围得水泄不通。
骠骑军中低层军官并不知盛坤山与孙传庭的约定,大惊失色,纷纷请求向南突围。盛坤山顺势而为,不停地派遣小股兵力试探孙传庭的防线,寻找包围圈的薄弱之处。()
孙传庭二话不说,令麾下坚决反击,将试探兵力打回去。
于是,双方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伤亡。
戏演到这个份上,丁奎安再一次怀疑孙传庭的真实用意。
盛坤山小心抚慰,好不容易安抚住丁奎安。丁奎安都怀疑,就更别谈中低层军官了,这帮军官恼怒万分,将当面的朝廷官兵恨到了骨子里。同时,他们纷纷建言,趁军内军械、粮草尚足,一鼓作气冲出去。
这些建言,毫无例外地被盛坤山以寻找薄弱环节为由挡了回去。
一旁的张凤仪看在眼里,心里也狐疑不定。虽然她早已知晓盛坤山的计划,并且按照盛坤山之令,未打出武卫军的旗号,但孙传庭和盛坤山演戏演出了鲜血,这让她始料未及。
出于谨慎,她亲率近卫,赴西韩岭附近查看,这一看,直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孙传庭居然将火炮都运到了西韩岭周边,还在要地附近放满了拒马、铁蒺藜等物。
张凤仪如风一般飞奔回营,正准备点兵前往救援骠骑军时,孙传庭却暗中来到军营,指天画地,发誓这是演戏。
张凤仪压根不信这套,孙传庭无奈之下,只好说道:“张将军应该知道,骠骑军粮草尚够使用十日以上,若十日后,济尔哈朗还不到,而本督又不撤围的话,张将军大可与骠骑军内外夹击包围之兵。”
张凤仪估摸着,骠骑军在武卫军的外围接应下,突围应该不难,遂相信了孙传庭的话,按兵不动。
孙传庭和盛坤山血淋淋地演戏,还未将济尔哈朗引入彀中,却骗倒了朝堂。
朱由检听闻孙传庭重兵合围骠骑军后,大惊,慌忙将杨嗣昌召入宫内询问:“孙传庭这个关键时节攻击骠骑军,万一济尔哈朗趁机来攻,如何是好?”
杨嗣昌得到消息比朱由检早,他琢磨来琢磨去,虽倾向于相信孙传庭和盛坤山在演戏,但心里到底还是忐忑不安。此时见皇上慌乱,他不能率先失去分寸,遂安慰道:“孙传庭十有八九在引诱济尔哈朗上钩,不过,以防万一,还是令洪承畴靠近宣府为妙。”
增兵以备不测,显然是最好的应对方略。朱由检从其议。
朱由检和杨嗣昌能沉得住气,朝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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