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往往就那么奇怪,你越是担心的问题,就越容易出现,就在自己万分担心的时候,外面忽地传来一阵喊杀声,跟着便听到弓弦声,以及尖锐的破空声,人的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但这些声音没过多久,随着一声高昂的口哨声,而归于平静。
程铁牛当然知道这种哨声,而且非常熟悉这种哨声,在灵霄八剑中,只有钱二喜能将这种口哨吹得如此清脆、嘹亮。
钱二喜来了,程铁牛顿时放下心来,在他心里,就没有他钱二喜解决不了的事情,在姑姑的眼里,钱二喜是个冲动的孩子,但在程铁牛的心目中,却是个非凡的英雄!
程铁牛猜得没错,来的人正是钱二喜,当他单人独骑赶到时,周五恐与吴六悲正在指挥众人强攻,于是发声制止。
周五恐忙道:“二哥,你来得正好,魏中原防守太严密,我们接连损了十几人,都攻不进去,更可气的是,连对方的面都没照着!”
钱二喜有点生气地道:“知道攻不进去,还在哪儿强攻?三弟、四弟呢?”
周五恐接道:“三哥同四哥去漯河了,铁牛在寺里面!”
钱二喜惊道:“你怎么能让铁牛进去?他还是个孩子!”
周五恐道:“他跟我们不是一路,我们赶到时,他已经进去了。不过,里面一直没什么动静,他应该没有动手!”
钱二喜道:“中华镖局行镖数十年,面对的都是山贼流寇,jing通群体作战。如今他们占据铁佛寺,既通人和,又占地利,咱们想强攻是不可能的!”
吴六悲道:“可不是,刚才往里冲时,连面都未照,便折了不少弟兄,二哥既然到此,就由你来指挥吧!”
钱二喜道:“铁佛寺有多少人,咱们是一清二楚,但咱们有多少人,魏中原虽然想知道,但不一定知道,从现在开始,守住各个要道,铁佛寺只准出,不许进,以免将咱们的情况带进去。在咱们没想出办法前,三弟,你组织三拔人马,对铁佛寺进行佯攻,能敲锣打鼓更好,记住是佯攻,目的是让魏中原一直处在紧张状态,使敌疲劳,余下的人,用棉花将耳朵塞住,尽情睡觉!”
吴六悲问道:“二哥,我做些什么?”
钱二喜道:“你带十个人,去寻找铁佛寺的水源!”
吴六悲道:“二哥是想在水源里下毒?”
钱二喜道:“下毒是桑三娘的事,二哥可不屑为,看看能不能把水源暂时截断,人如果缺水,他们自然会出来的,攻守易形,还怕救不下姑姑?”
周五恐担心地道:“如果他们取的是地下水,恐怕难以截流!”
钱二喜道:“这也无妨,无非是多等几天而已。铁佛寺的僧侣并不多,平常贮存的粮食应该不会太多,如今一下子多出几百人,估计他们的粮食也撑不了几天,只要咱们守住各个要道,就算断不了水,也可让他断粮!”
夜半时分,孙三恶跟李四惧已快速赶回,见钱二喜在此,俱皆欢喜,好像一下子有主心骨一样,
孙三恶道:“二哥来到,真是太好了,白天营救失利,都怪没听天奴的劝告,太急功近利了,以致于让魏中原钻了空子,如果听天奴的话,等五弟、六弟到后才动手,问题也许没这么大!”
李四惧恨声道:“这个魏中原也太可恶,竟然将姑姑藏在镖车的夹层中,姑姑打小就没受过这种罪,想起来心里就难受,等我们救出姑姑后,我一定要拧掉他的脑袋!”
钱二喜道:“魏中原的脑袋可没那么好拧,就算好拧,现在也不是时候!”
孙三恶道:“铁佛寺易守难攻,而且离中华镖局也近,魏中原被困,一定会有援兵,到时咱们腹背受敌,很是不妙!”
钱二喜道:“我所担心的正是这个,时间拖得越久,对咱们越是不利,中华镖局的人马前来,必过虎狼峡,你带百十个兄弟,尽快赶到虎狼峡,多备些巨石滚木,尽量利用地形之利,拖延时间,切记不可硬拼,实在守不住,沿途袭扰即可。”
孙三恶急道:“我要留在此处救姑姑,你让四弟去吧!”
钱二喜道:“四弟跟你一同去,如果来的是龙在天,你一个人对付不了!”
李四惧道:“龙在天差不多有二十年没动过手,这次他会来吗?”
钱二喜正se地道:“不是他会不会来的问题,而是我们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如果姑姑有什么闪失,咱们哥几个,就别想活了!”
吴六悲道:“二哥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姑姑,我们也活不到今天,这次纵算拼掉我这条命,也要把姑姑完好无损地救出来!”
钱二喜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兄弟们,各自准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