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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两不相欠,你别来烦我,我不去烦你,就这个意思。”刘畅明知道老板娘在找茬,还是耐着心解释了最后一遍,“五十斤粮食,你不吃亏,你看你带来的这些人,也已经应该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吧,看起来各个萎靡不振的。”
“高洁,他刚才说什么?他们有五十斤粮食?没坏的?”后面十几个枪手中,有人听到了刘畅和老板娘的对话。
“不知道,我们旅店没冷库,他们就算有也应该坏了,不应该有五十斤粮食的。”老板娘回头道:“想知道,进去搜搜不就完了?”
“不让搜我们的房间。”刘畅听到老板娘的话,终于失去了所有和她废话的耐心,一把推开了那个横在自己身前的丰盈身躯,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枪手队伍的跟前,看着那个领头的男人,“我房间里没粮食,而且不管有没有,我都不会让你踏进那房间一步的。”
“如果我蹋了呢?”男人看着刘畅,端起步枪,“来之前,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很很简单,就是要不要跟你们废话。”
“之前高洁跟我说了,你们是外地来的,似乎在这也不认识什么人。所以我有些挣扎,到底是杀了你们抢东西,还是跟你们做一笔交易。”
掌控住绝对局面的人通常对弱者都很诚实——当然,自以为掌控住局面的人,也是如此。所以男人说话丝毫没有拐弯抹角,字字真言。
“但是从刚才听到你们有五十斤粮食的那刻起,我就不打算跟你们说废话了,五十斤能吃的东西,无论这消息真假,我都请你去死吧。”男人说话这句话,很自然的扣动了扳机,步枪伴随着火舌,喷吐出了数颗子弹。
子弹的速度,在刘畅的眼中很慢,但男人扣动扳机的速度,却是更慢。
站在对方数米开外,刘畅清晰的把握住了对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然后他如同梦中老大交过他的一般“只是提前把刀具横在了那里”。
随后,他一刀斩破了三发前后尾随而至的子弹,然后斩破了枪械,随后大刀一路划着冰冷的弧线,把那人从下到上的均匀的分成了两片。
噗叽!
大刀切肉就是这种声音,刘畅曾经在菜市场听到过——今天又听到了,只不过这次刀切的不再是死牲口,而是一个活人。
带着热气的,鲜血淋漓的,人。
一刀把人斩成均匀的两片,这是需要很高的切割技巧和强大的力量的——这两点刘畅都不缺,技巧早就灌入了脑海练了数十万遍,力量更是切人斩肉绰绰有余,而且他现在看到对方提枪喷自己,第一反应,条件反射的,已经做了几十万次的事情,就是提刀斩过去。
然后画面就很惨烈,很电影。
一个人中分成了两半,而且因为刀速过快,斩的过精准,两片身体分开飞出去了好久,才挥洒出鲜血来,然后就是浓郁的热气和刺鼻的气味儿,还有满地的内脏从甩飞的身体中流出。
“热气腾腾的……”一刀把一个人砍成两片,刘畅再也没有了几年前杀人时那种黏腻反胃的感觉。和第一次做菜敲死鱼后感觉难受,后来变得顺手的厨子一样,他杀人后的第一反应,从难过变成了看。
看自己做完这件事,得到了什么样的结果。
然后,他的第一感觉,就是“热气腾腾”。
现在北京的季节,已经到了深秋,或者叫初冬,北京的初冬,天气是很寒冷的。现在刘畅预估周围的气温平时也就七八度左右,晚上甚至已经接近零度,所以,这两片热肉伴随着血浆内脏挥洒在地上,竟然蒸腾腾的在原地冒起了热气——如同一盘熟透的菜。
或者叫,煮坏的糨糊。
死人总不是那么好看的,无论你见过多少死人,就算已经习惯了血腥的场面,但是刘畅却从没在这里找到过丝毫的美感,所以,当他看到这一地的热气腾腾的糨糊的时候,和其他的十几个挤在一起的枪手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悦。
只不过,他的这种不悦,没有夹杂别的情绪——而对方的眼中,却有慌乱和恐惧。
所以,对方又抬起了枪。
所以,刘畅也紧接着抬起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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