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青衣公子微一拱手,表情如一幅静画,含笑说道:“在下陆稷贤,紫宁姑娘可记牢了?”
紫宁连忙点头,认真说道:“记牢了,记牢了,永远都不会忘。”一股希望之光重新燃烧起来,心想:“我要进宫的指望全在你身上,你的名字打死也不能忘!”
这时绿环笑道:“陆公子可来得巧,诗桃刚才还抱怨呢,在唐府伺候时没装狐媚子勾引老爷公子。”
她转头看向诗桃,说道:“你若现在有这念想,倒也不晚,求陆公子帮你引荐引荐。只是这会子在膳房站久了,老爷公子们八成嫌弃你满头满脸的腥膻味。”
诗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听过陆公子的名声,知道陆家在大晋国的地位,是绝对不可得罪的。
她咬着嘴唇抖了两下,双膝一扣,忙给陆稷贤跪下,抬手狠狠扇自己耳光,低头骂道:“今早嘴灌了汤药,没的浑说一气。诗桃错了……诗桃烦请陆公子原谅这一遭!”
陆公子是何等人物,连唐府的人见他都躲着走,只消他说一句话,诗桃就直接从天上落到地底。
一声一声打得“啪啪”响,顿时两边的脸红肿起来。<>陆稷贤也不理会她,只顾着跟紫宁说道:“这些日子不见你,神色看起来比前一阵差些,清霜苑住得不习惯吗?还是总有人给你气受?”说着瞥一眼战战兢兢的银蝉。
银蝉见状,也连忙俯身跪下,双手伏地泣声道:“奴婢以后不敢了,请陆公子宽恕奴婢。”
陆稷贤眼皮不抬一下,淡淡说道:“既然你自己也称奴婢,就该好好当一辈子奴婢!”银蝉听了,脸上顿时升起一层灰气,双膝瘫软萎顿在地。陆稷贤说了这一句话,她这辈子的身份就定了,别指望有翻盘的可能。
转头看跪地自扇脸颊的诗桃,陆稷贤问道:“你不在自己屋里闲着,跑到膳房来闹什么?紫宁又如何得罪你了?”
诗桃停住手,嘴角流下两道血迹,抽泣说道:“只因有人见紫宁昨夜在竹林跟男子相会,远看那男子的衣服甚是华丽,却不知是何人。苏大人尚未进府,紫宁私下与别的男子相见,还送她许多东西,所以这才替苏大人气恼……”声音越说越细小,把头微微一抬,偷瞥了陆稷贤一眼。
众厨娘听出诗桃的意思,都目瞪口呆看向紫宁,猛地回过味来,目光又转向陆稷贤。莲婶暗暗心惊,万一紫宁夜里相会的人是陆公子,且不是麻烦大了。
绿环也不可置信,拉住紫宁的衣袖,悄声问道:“宁儿,她说的可是真的?”紫宁这些日子给香桂熬药送饭,夜夜都去膳房忙活,并没听她提起跟男子竹林相会的事情。抬头见紫宁头上戴了金灿灿的孔雀翎钗子,不由得又满心疑惑。
紫宁憋得满脸通红,低头不说话,不是她不想解释,这也根本解释不清楚。
众人正狐疑不定,忽听陆稷贤冷哼道:“原来你是嫉妒紫宁,罢了,莫在我面前装那些可怜,回你的屋子去,好好反省几日。来了清霜苑就以为得意了,等苏大人进府,定不会容你无法无天!”诗桃狠狠一咬牙,赶紧谢了恩,起身行礼,慌慌张张跑了。
莲婶一见此景,看出一些端倪,连忙迎上笑脸,说道:“陆公子今日特来东苑,想必要寻紫宁姑娘。”
陆稷贤淡淡一笑,上下打量紫宁,见她满手沾着面,脸色红扑扑的,双眼里透着一丝笑意,便点头道:“苏大人过几日入府,让我来清霜苑监看姑娘们的画像。晌午宫里的画师就进园子了,紫宁姑娘若想画像,我可以帮你。”
忽地抬眼,见紫宁头上插戴一支金孔雀翎毛的钗子,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忙问道:“这金钗是谁送的?”
紫宁心里“噗通噗通”直跳,陆稷贤这样问,定是生出疑心了,她连忙低下头,将这话题跳过去,说道:“我不想要什么画像,谁要得宠谁去画吧。”
静默了半会儿,陆稷贤才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淡淡说道:“这钗子也好看,怪不得惹旁人嫉妒。”一双如雾的眼眸又盯住金钗看了看,眉间轻轻蹙起一团。
紫宁见他一片恍惚神情,好似想着心事一般,便琢磨要找机会单独跟他说话,见厨娘们准备着菜单,于是说道:“今日为长公主备午膳,还缺几样食材。媵女不许踏出清霜苑一步,等会陆公子陪我去找一找如何?”
心想:“有陆公子在旁,谅那些守门的侍卫也不敢拦我。”陆稷贤默默点头答应,束手站在一旁,看紫宁她们忙活准备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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