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老头子那张嬉笑的脸,云帆发现自己太大意了,老头子刚才已经特意强调过,药丸是猛烈的,他恍若未闻,实在是从嘴巴到喉咙,再到胃部这一段路程,金丹裹着一层衣物,欺骗了他。这么一来,云帆张张嘴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了。他正在承受着燃烧的快感。
“呵呵”老头子捋捋胡子,知道药性开始发挥作用了,不慌不忙地命令道:“小子,听好了,将心里的杂念排除,然后盘膝坐下,像往常那样行气。不要紧张,也不能马虎。”
身体内是一堆火,正烧得欢,云帆听到此言,连忙吐出半口气,顺势坐在地板上。平时很熟悉,很容易做到的盘膝动作,今天做来,颇感吃力。因了有老头子在场,尽管心里难受,他像是吃了一枚定心丸,坐下来后,开始鼓动体内的气丝,好让它们如往常般游动。
体内有火,也有洪水。练习了个把月,少的可怜的气丝像是一下子就壮大了许多倍,如开闸了的洪水,奔腾般争先恐后自丹田出发,毫无目的地到处乱窜。云帆额头冒汗,心底燃烧,他本来只控制得住为数不多的气丝,这下子忽然涌出了滔天般的洪流,便轰然耳鸣眼花,四肢忍不住颤抖着。大量的海量的火水在体内窜动,冲击着炙烤着撕裂着他的窄窄的经络,这种非人的痛苦才刚刚开始,就让他忍不住要吼出声来,他无力控制他的身体。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却是清明的,暂时未叫洪流淹没掉。他能思考,手脚却不听使唤,听话的平时炼出来的气丝在海量的火焰面前如一只迷途的羔羊,只来得及哀叫一声,便被猖狂的金丹能量挟裹着,要奔流到大海,要挤压爆云帆的小宇宙。
说起来非常的长,实际上时间很短。看到地上的云帆抖动着,显然他无力控制住体内乱窜的气流,老头子很知道,这本来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这时候给云帆下一剂猛药,自有着他钟老头的考虑。迅速地在云帆身后坐了下来,老头子单手按在云帆的背部,低声道:“小子,咬牙坚持住,这才刚刚开始。”
云帆能听得到老头子的话,只是不能控制体内的乱流,他咬咬牙,感觉自己点了点头。放在自己背部的老头子的手立即发挥出它的作用来,这正是云帆无助之时,老头的帮助,来得及时。
丹田是一团在燃烧着,在爆炸的火药堆,药性猛烈,现在看来,药性何止是猛烈呢?简直是狂飙式的爆发,如火山在喷射其岩浆,壮观宏大,毫不留情。老头子是及时雨,是生力军,很容易地在云帆的意志力以及老头子的帮助之下,驯熟的熟悉的羊羔反客为主,牵引住了一部分的可观的气流,慢慢地回到熟悉的岗位,重新出发。
丹田迎来了一股清凉,而云帆的四肢仍在水深火热之中,难听使唤。云帆无意中进入了忘我的境界,这不知是被老头子牵引着进去,或者是他误打误撞之下摸进去的,导致**的痛苦在折磨着他的同时,他变得专注,使得乱冲乱撞的体内乱象已无刚才那般严重。重新出发的一部分气流沿着云帆体内的丝绸之路开始远征,羊羔成了领头者,身后跟着一帮新手,一帮朝气的前途无量的新手。
云帆额头上的,身上的,手上的,腿上的乃至于脊梁上的汗水不约而同的冒了出来,体内翻滚,体表冒汗,这是相互的,因果的。催动着,引导着气流游动,按既定的路线行军,云帆要忍受住时不时放大百倍的痛苦,这好几次叫他昏倒过去。幸而,老头子是他最大的后盾,每每在他即将失去知觉前,扯紧了手上的那根绳子,叫云帆醒转过来,继续指挥着远征军前进。
绕着圈子跑,是很容易叫人眩晕而至于呕吐的;行气却不一样,可能是因为一个在体外,一个在体内,世界不一样罢。云帆在行气,一圈又一圈,随着杂乱的气流加入进来,从指挥一个班开始,到排,到连,到团……,云帆越发纯熟的同时,因了整体的壮大,行军的速度慢了下来。痛苦仍在体内,却叫麻木了的神经挤压在一边,已没有了开始的疯狂气焰,不能如刚开始般影响到云帆了。
煎熬般的消化药力是痛苦的,也是痛快的。云帆坐在地面上,按照老头子的吩咐行气,将壮大气流慢慢转化成属于自己的财富,壮大经脉,夯实丹田的同时,也将之分藏在体内世界各处,有有意识的,也有无意识的分藏。
金丹的能量很惊人,很强大,强大到连老头子亦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旁边帮云帆理顺体内的气流。这一枚丹药是宝贵的,包含着非常多的能量,能吸收多少,老头子也没底,因为最终的执行者在云帆,他虽然天赋一般,无可否认这小子潜力很足,大概可能最后药力能吸收个七八成罢,老头子心里判断。
炼丹花费了老道士七天七夜,而云帆吸收一枚金丹的药力,却需要在地上坐半个月。这还是初步的吸收,而且通过老道士和钟老头两人的旁边辅助才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