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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跄退了几步的蓝弧怔怔的站着,手上鲜血淋漓,他嘴唇紧闭,唇角的肌肉却在急速抽搐,显示着他心中那不可言喻的fennu!没有丁点的迟疑,令狐绝提起仅存的斗气,再度跃起,语声在剎那间变得冷酷而阴森,像是来自轮回殿上的宣判:“去死吧!”以刀为枪,一招“天权灭”卷起寒芒一溜,抖起滔滔星光,像银河繁星倒悬,流星呼轰而落,其势威浩,猛不可当!“嗤”的一声沉闷低响,一弧血光暴溅飞洒,一只黑黝黝的手掌,像一块拋石般飞坠入草丛中!
用充满怨恨的目光望了令狐绝一眼后,急速后退的蓝弧捂着手腕,弹射而起,带着点点洒落的血星子跃入草丛中,凄厉得不似自人类口中发出的嘶喊声遥遥传来,宛如地狱鬼泣:“你们给我等着!”
空气中一片沉寂,死样的沉默,周遭的强烈血腥味在飘荡,在弥漫,刺鼻而呕心!已无力再追的令狐绝闭着眼站在那里,胸前微微起伏,额头**的汗水聚成几颗珠儿滴淌,坠落入尘埃之中,同时滑落的,还有一连串的血珠儿!
已经面无人色的黑瞳惊恐的瞪视着令狐绝,那惊骇和恐惧鲜明的流露在她脸上,她双手紧握,不敢看,却又中邪似的移不开目光。虽然她是个高阶魔候,但一直都待在族里修炼,如此惨烈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看到!
此刻,闭眸调息的令狐绝感到无比的吃力晕眩,眼前好似迸溅着金色星斗;他知道,这是斗气耗尽,失血过多造成的!他很想坐下来好好的调理一番,可是不行,调顺了呼吸后,他踉踉跄跄的走到黑瞳跟前,以手扶额,孱弱的道:“对不起,我带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
黑瞳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栗,仿佛才从一个凄怖的梦境中惊醒,她用手捂着心口,惊惧地道:“你杀了他们?你没事吧?”
从她的神色和嗡合的唇瓣中,令狐绝依稀能判断出她说的意思,挤出几分勉强的笑意道:“我没事!如果他们问起我是谁?你就告诉他们,我叫令狐绝!”说完,从灵兽袋里放出魔可,强撑着跨了上去,整个躯体软软的趴在魔可背上,肌肉绷紧的魔可倏尔狂奔!
黑瞳的心神这时已大半恢复过来,双目中有着隐约的泪光,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冲着魔可远去的背影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她知道令狐绝最后把名字告诉她,是为她好,这让她更是愧疚,在族里,她经历过太多的男欢女爱,听说过太多的卿卿我我,shime样的男子她自认为都见过,可现在,她茫然了:她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英雄气概的男人,他明明可以不来的,他明明可以转身就走的,可他没有,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异族人,他竟然可以悍不畏死,可以以命博命,就算到最后,他还不忘为我考虑!这到底是为shime?
黑瞳静静的站着,泪珠儿落下,这风,这草,也似乎被传染了一般,在轻微的叹息,也在幽幽的啜泣。
而此刻,趴在魔可身上的令狐绝已处在半晕迷的状态中,他觉得整个架骨全似散了,那等虚乏,那等软弱,是他以前没少经历过的,像飘荡在云雾中,悠悠晃晃使不上力,就连一双眼皮,也重逾千钧,任怎么撑也撑不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令狐绝感觉脸上有湿漉漉,滑溜溜的东西在动,缓缓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魔可巨大的狮头,弱弱的笑笑,他艰辛的用那两条又麻又疼的手臂撑坐了起来,十分艰涩的四处张望,这是一个洞穴!由于光线的关系,他只能看个大概,洞穴内布满了自地面冒出的石笋,壁顶,有些石钟乳垂挂,而壁顶是潮湿的,生满了苔藓。
见此地很是安全,令狐绝很欣慰地朝魔可点点头,盘腿坐下,静静的调息起来!渐渐地,那汹涌如潮的斗气,似一道巨大的激流,在全身各处循回流走,纵横自如,随心所欲,令狐绝暗暗心喜,一番的死战,总算没有白费,他已经突破了瓶颈,进入了候级巅峰境界!
喜悦中,令狐绝也渐渐进入无我之境……
&是洞口处透射进来的阳光,也是魔可来回的踱步声,也或许是伤口的疼痛,总之,令狐绝醒了,他下意识的往四周一看,这一看,他傻了,彻彻底底的傻了!
<e值得畏惧!令狐绝猎人手记(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