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倏尔望去,只见一个神韵典雅,意态潇洒的中年人缓步走出,他脸上带着真挚的笑容,要不是出现的时机、场合不对,任谁见了,都以为是个风流倜傥的世家子弟。
“钟离贤侄,怎么是你。”望着那亲切熟悉的笑容,令狐霸天怔怔地道,眸心深处,有一抹极度的惊诧掠过。就算给他一千次、一万次的机会,他都不会猜到来人竟然是钟离家族的钟离潮。这个,曾经和自己有过一段缘分的年轻后辈。
长揖为礼,钟离潮略带歉意地劝道:“啸天叔,您老还是先回吧,小侄实在不愿和令狐家族为敌。”他的语气恭敬谦和,就算明知他用意的情况下,也很难令人产生恨意。
令狐霸天虽然隐居多年,但对帝都的形式一直颇为关注。此刻,他望着并肩而立的钟离潮和楚中原俩人。如大梦初醒般恍然大悟:难怪这帝都城守位置一直有钟离家族的人把持,原来他们和神殿一样,都是光明族在帝国布下的棋子,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罢了。想明白这点,一股寒气从心底冒起,多年来的疑问也瞬间有了答案。钟离潮,就是当年出卖他的人。不由血脉贲张,厉声大吼道:“钟离潮,你这个小人,老夫当年真是瞎了眼,竟然会信的你鬼话,你————————。”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果然是他。令狐绝暗付着,隐于头盔下的面孔上流露出些许的阴冷。从令狐霸天称呼钟离贤侄的时候,他就怀疑眼前这个上去风度,气质俱佳的中年人就是钟离浪的父亲,钟离家族的当代家主钟离潮。在帝国四大家族里,最有权势的是南宫家族,最有名望的是令狐家族,最有钱,最富有的是慕容家族,而钟离家族,则是四大家族里最神秘,最低调的。也就是这种神秘和低调,让很多人忽视了钟离潮的存在。咬人的狗都不叫。不知为什么,凝视着钟离潮,他突然想起部落里的流传的一句俗语。
就算被令狐霸天当面如此责骂,钟离潮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他转过身道,“楚长老,我来的时候,见令狐绝的那群手下正朝此地而来。”
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楚中原朝俩侧的族人点头示意了一下,于是,那些神殿斗士在光明族人的带领下迅速的鱼贯而出。
带着那挥之不去的优雅,钟离潮遗憾地道:“啸天叔,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小侄只有得罪了。”说完,身上的气势暴涨,境界也随之节节攀升,中级战侯,高级战侯——直至中级战爵的时候才渐渐的稳定下来。
带着被欺骗,被出卖后的愤怒,令狐霸天出手了,“天道,缓慢。”他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身躯巍然不动,手中的刀极其缓慢地却又幅度极小地在轻微颤动后,几乎停滞般慢慢划过,一弧土黄色斗罡呈月牙状飞起,速度极慢,但罡芒却迎风而涨。
和魔爵一样,武士要想进入战爵境界,也要领悟天地灵气中的一种规则,被称之为天道。令狐霸天领悟的就是土系斗气中的缓慢天道。此天道一出,对手的反应、速度都会受到自己的控制,如果没有相应天道的克制,那么对手只能硬拼。令狐霸天见钟离潮的境界比自己低了一阶,所以一出手,就用了天道,想尽快结束战斗。因为他明白,那个精灵族的女子也只是个中级魔爵,虽然领悟的是气系潜行法则,极为诡异,但不论对上楚中原的大切割术,还是对上赵天河的剥离法则,她领悟的潜行法则都会受到压制,落败只是个时间问题。
双眉微皱,钟离潮脸上的笑容终于凝固了,淡声道:“天道,狂傲。”全身爆发是一股强烈的意韵,这意韵仿佛带着放眼一切苍生皆为蝼蚁的涛涛傲气,在微微一滞后,冲破了令狐霸天的天道控制,倏地化作一柄散发着无穷霸烈意味的刀形,朝令狐霸天的头顶劈落。
令狐霸天依旧巍然不动,横刀向天,刀形相交,风声呼轰,震荡得空气流旋呼啸。在尘土飞扬之即,令狐霸天倏然怒吼:“畜生,果然是你。”原来当年,他意外获得了一株王级灵药火阳九转草,想给自己的侄儿令狐明用来领悟法则之用,却没想到被光明族的强者偷袭,灵药被夺,他也被打落悬崖。而此刻钟离潮施展的法则,分明带有火阳九转草的气息。
提起当年的事,城府极深的钟离潮没有一点愧意。他的法则确实是服用火阳九转草后才领悟到的,但光明族偷袭令狐霸天却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无形狂刀再现,像煞极西的电火猝起,幻为一条长龙般的匹练,带着刺耳夺魄的呼啸之声,和令狐霸天的刀气夹杂在一起。
而此刻,枫姨和偷偷准备用魔法袭击令狐绝的赵天河也交手了,相比战爵的近身相斗,他们之间的交手显得文雅许多。远远地拉开距离,用各自的法则压制着对方,一时半会,倒分不出胜负。
“令狐绝,来你注定要陨落在本长老之手。”已经和钟离潮他们拉开距离的楚中原,缓缓的露出一丝笑容道。
一直拖着不动手,令狐绝就是在抓紧恢复自己的伤势,此刻,体内沉闷与晕眩的情形没有了,呼吸之下,气畅神爽,胸襟清朗,只是双臂沉重僵木之感并未尽除,不过相比刚才,已经好了不少。他宛如上古魔神般挺立在那里,头盔下的双眸泛映着盈盈的血彩,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战,不但关系到自己的安危,而且还牵扯到自己的兄弟和令狐家族。胜了,还有一线生机,败了,那只能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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