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猎鹰师团的战力我等是亲眼目睹的,我们未必能一举拿下,这样一来,也势必激怒令狐绝,让他更有理由掀竿而起,到时候,局面将不可收拾。”
细细一琢磨,王明川觉得白枫棠说到有道理,眼珠儿一转,一丝狞笑就浮现于唇角:“不如这样,等他们出城后,那剩下的粮食就不给了,把先前的粮食也挨家挨户的再收回来。”
古怪的一笑,令狐萧淡漠地道:“如果将军愿意背负这个不信之名,那也未尝不可。”
王明川彻底傻眼了,他这才记起,要在百姓面前立下誓言的是他。心一横,双眸泛寒,牙齿暗咬道:“元帅,如果本监军的不信之名可以解帝国之忧,那本监军就做一次背信弃义之徒。”
令狐萧和白枫堂面面相觑,此刻,他们才明白为什么钟离潮会重用这个看似有些平庸的王明川,人无耻到能背信弃义的地步,那已经算是个才能了。于是,相视苦笑一丝后,令狐萧道:“王将军对帝国果然是忠心耿耿,可惜啊,就算如此,此事也很难实行。”
“为什么?”王明川有些不解地道,他治军虽然谈不上出色,但也算称职,可论及内政,那就差的太远了。
反而是从不显山露水的白枫堂明白令狐萧的意思,解释道:“王将军,如果我们背信弃义,那克罗城的百姓会如何看待我们,如何看待帝国?解一时之忧,却换来一世之患,得不偿失,不可为,绝不可为。”
王明川一时火大,咆哮道:“这不可为,那不可为,难道就任由令狐绝这个白皮小子,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令狐萧被王明川这声白皮叫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此刻,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反而在暗暗思付父亲对此事会有什么看法?太子不用说,他心里明白,就算再多一倍的粮食,太子也会毫不犹豫的交换。想起太子在自己出发前说的那番模棱两可,意味深长的话,他隐隐觉得太子和自己这个弟弟之间有什么私下的交易。
他在沉思,可白枫棠却在轻声感叹:“令狐绝,不仅是百年不遇的良将,还是千年难逢的相才,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做的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占尽便宜的同时,还落了一个好名声。本将军自愧不如!”
王明川冷冷的一哼,却找不出任何的言语来反驳。在潜意识里,其实他也感觉到令狐绝的难缠,只是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相对于这俩人,令狐萧想得更远,他开始猜测起猎鹰师团接下来的行动,可想来想去就是想不明白,他不是没想过猎鹰师团会攻打要塞,可仔细一想,又被他自己否决了,毕竟就算占领要塞,失去了克罗城,也没多大意义。难道他想杀个回马枪?仔细想想也不是,克罗城毕竟易守难攻,就猎鹰师团这点兵力,上次要不是捡了便宜,恐怕连城墙都爬不上。越像越迷糊,最后他甚至想到令狐绝是不是想在武道上有所追求,所以才固步自封?
就在令狐萧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令狐绝已回到了城内,他并没有立刻召集将领开会,毕竟他准备攻打要塞的意图还不到可以商讨的时候,而是独自回到了青园,让西亚去筛选原先驻守克罗城,后来归顺的那近五万人马。兵在精,而不在多,这是令狐绝和西亚从巴洛斯元帅手记里学到的第一个领兵治军之法!
刚进青园,没走几步,就看见小妹急乎乎的跑过来,她垂着脸儿,根本就不看道。
令狐绝也不躲,就随她这样直愣愣的撞在自己身上。他施的是巧劲,令狐涟只感觉自己撞在一团不着力的棉絮上,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刚要骂,映入眼帘的微笑脸庞让她蓦然抖索了一下,颤颤的伸出双臂,抱住令狐绝,泣不成声地道:“五哥,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
一时之间,令狐绝不觉也有一股鼻端酸涩的感触,用脸颊摩娑着小妹的发丝,温柔地道:“傻妹妹,都快嫁人了,还动不动就哭。”
他不提嫁人还好,这一说,令狐涟哭的更起劲了,把整个娇弱的躯体深埋在令狐绝的臂怀内,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令狐绝直觉得感到有一丝的不对劲,稍把怀中的躯体推开了些,凝注着梨花带雨的脸蛋,悄细地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五哥,五哥去找他算账。”
知道五哥是逗自己开心,令狐涟沾着泪的脸蛋儿努力漾起一抹苦涩却欢欣的微笑,抽噎着道:“没有,是我太想你了。”她虽然刁蛮任性,但也不是不懂事,五哥刚回来,怎么能让他心里添堵。
令狐绝是什么人,小丫头得神情变化全部的落在他的眼里,不过他也没问,毕竟,他也了解自己这个小妹的秉性,虽然有点脾气,但本性善良、豁达,除了令狐鞘外,他想不出有谁能让小妹不开心。于是,他轻声道:“二哥是不是在里面?”
微微有些抖索,令狐涟抹着泪珠儿,略有些忐忑地道:“五哥,你都知道了?”
令狐绝其实问令狐鞘有其他的事情,可见小妹这副样子,就顺水推舟,带着一抹严肃地道:“是的,我都知道了。”
令狐涟以为是谁在五哥面前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立刻把眼泪收起,解释道:“五哥,你可别听他们瞎说,我只是想找个朋友说说话,这克罗城我都不熟,找几个朋友怎么了?”
令狐绝哑然失笑,显然,这小丫头是碰见感情的事了。不由略有些好奇,却又不得不板着脸冷哼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长的睫毛还沾有泪珠,令狐涟就把和喋血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她倒也没什么隐瞒,只是做贼心虚的把凯诺的事给省去了。
令狐绝听完后,哈哈大笑,此刻令狐涟才明白过来,感情五哥先前都是装样子骗她的,不由羞意大起,粉拳儿捶打着令狐绝的胸口。
“好了,好了。”笑声过后,令狐绝深沉地道:“你还小,二哥这样做也无可非议,毕竟你和别人是有所不同的,当然,五哥是没有什么门户之见的,等你再长大一些,明白了谁是你真正需要的人,到那时,不管他是谁?五哥都支持你!”
于是,在泪波莹莹中,令狐涟喜悦的笑了,她怜怜的又把脸蛋儿依贴到令狐绝胸前,直觉的认为五哥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最疼爱她的人。
而令狐绝也更用力的环揽着她,眼神里有一抹淡淡的落寞和伤感!感情的事就是说别人容易,轮到自己头上,又有几个人能心平气和的对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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