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留下的将士给打散、架空。不过,这几万士兵毕竟不是我们自己带出来的,而且很多士兵的家眷都在帝国内,还是秉承先前自愿的原则。至于具体该怎么办?你就多费点心了。”
西亚略一琢磨,便已明白令狐绝潜在的意思,不由心中感叹:阿绝真是成熟了。
从克罗城到西方兵团是一条黄泥大道,为了便于兵马的快速调动,这条泥道修的很是平整宽敞,就算盖着积雪,这俩匹普通骏马也像是贴着地在飞,疾厉无比,却又那般平稳。
片刻后,依山而建、连绵起伏的营帐已映入他们的眼帘。帐顶闪着雪光,和山顶皑皑白雪相融。有一种天地同色的浩然意味————
眼看就要驰近,宽敞的泥道上竟出现一段人工挖掘的干涧,有吊桥高高耸起,俩侧是鹿角栅栏,一排手持长枪,背着连珠弩的士兵一字排开,每一双冷厉的目光却仍毫不稍懈的凝视着飞驰过来的双骑,其中一个军官模样的青年,厉喝道:“军营重地,来人止步。”
飞驰中的令狐绝和西亚相视一笑,这干涧是令狐萧到任后新挖的,可见令狐绝这个大哥对他们还是存有戒备之心的。在快接近这宽达数丈的缝涧时,齐齐勒马,在胯下骏马喷气如雾的长嘶中,打着圈子缓缓而转的同时,西亚放大了声音道:“猎鹰师团令狐师团长专程前来,还不快点前去通报。”
那军官陡然一震,目光扫视着令狐绝,犹有些疑惑的道:“你是令狐大人?”
令狐绝微微拱手,笑道:“怎么,不像?”
见眼前年轻的男子俊朗无比,气度非凡。那军官有些信了,毕竟在关于令狐绝的传说中,流传最广的并不是他的武技,他的勇猛,而是他俊秀的外貌,已隐隐有明思第一美男子之称。于是,他急忙朝前跨了两步,抱拳躬身道:“卑职王伯,见过令狐将军,职责所在,还请将军稍等片刻。”说完,朝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一乘飞骑蹄踏雪花而出。
令狐绝微微额首,一手拉缰,跨下坐骑缓缓踱步,并四处搜视起来,远处军营内,箭楼无数,哨楼连绵,一排排的鹿角栅栏沿营帐而起,确也有一股森森的沙场之意。
西亚移目四顾后,策骑凑近令狐绝的身边,低沉地道:“你这个大哥很有本事,才来那么些天,就把此处治理的井井有条。”他先前来过这里,那时这个地方萧条的很,那有眼前鼎盛肃穆的军容!
令狐绝微微一笑,刚想说什么?远处的军营内凄凉而音节旋转得极快的号角声已穿刺空气直扬而起!
那个叫王伯的青年军官一直毕恭毕敬的站着,这时才转过身去,急促地向后面的士兵交待了几句,由几根粗大的绳索套紧的吊桥缓缓放下,在“砰”的一声,溅起雪水时,令狐绝和西亚俩人双腿一夹,策骑而过。速度快逾流鸿,只是眨眼之间,军营已到了近前!
在一排士兵的簇拥下,几个身影站在营帐外的俩座并立的箭塔下,斜睨了一眼,令狐绝发现都是些熟人,除了他大哥令狐萧外,还有白枫堂、王明川,至于那个同为副兵团长的巴克没有出现。
快接近营门时,令狐绝蓦地勒住了马,马儿高昂亢烈的人立而起,嘶叫着一扬前蹄又猛的停住。同时翻身落马的令狐绝俊脸微红,他下意识的把这坐骑当成了烈炎,这如此近距离时才停下,幸好这马儿也算神骏,不然就闹笑话了。
众人自然不会知道他心中的尴尬,还以为他是在显示骑术,令狐萧眉宇微微一皱,白枫棠还是微笑如故,但王明川眉宇间隐现出不屑的意味!
令狐萧凝注着自己这个弟弟,心中激荡不已,但表面上语声清晰而温和的道:“令狐将军,帝都一别,又是匆匆数月,可你的风采更胜往昔。”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令狐萧,令狐绝很难客套起来,只能抱拳环拱,平静的道:“几位将军都算得上故人,别来无恙啊?”
王明川清劲的笑着,也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可王明川则冷冷的哼了一声,扭过头,装作没看见。
令狐绝也不介意,对于这种喜怒形与色的人,他已经很难把对方看成对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感触,在令狐萧的引领下,朝营内走去。反而是那些侍卫,以一种饮羡敬仰的表情望着令狐绝的背影,每个人都带着“有幸亲见”的神色,兴奋中夹着诚挚……
令狐萧的帅帐竟然出人意料的没有设在中军,而是设在了前营,相互退让了一番后进的帐内,尚是一顶两进的格式,用屏风隔开,前面是令狐萧发号施令的地方,而后面则是他临时的居所。
帐内虽陈设简单,但相对而插的俩面军旗却让空气中带上一股庄严肃穆的意韵,令狐萧自己稳坐于帅案之后,肃手让客人坐。令狐绝等人刚刚坐定,就有侍卫奉茶而上,让帐内顿时升起了朦胧的雾气,几人都浅饮了一口后,令狐萧神色肃穆放下瓷杯,缓缓的道:“令狐将军,我们也算旧识,本将也不多说客套话了,当日西亚将军所提及之事本将已上奏朝堂,但还请你们说个具体数字,不然本将还能决断。”
言语虽然不多,但透露的意思却不少。令狐绝淡然一笑,以一种优雅的姿势放下茶杯道:“既然将军开门见山,我也就直言不讳,当日我在太子府之言将军应该还记得,我猎鹰师团已非帝国所属,这次,让出克罗城,实是受粮荒所迫,逼不得已,这样,将军,三千万斤,再加上一些军需物质,你看如何?”
令狐萧还没说话,王明川蓦然一激灵,脱口尖叫:“三千万斤?令狐绝,你这口未免开得太大了吧。”
令狐绝理都不理会他,只是把目光投注在令狐萧的身上,而令狐萧沉思着,一面用手指轻轻敲击桌沿,沉闷中带着一股隐隐的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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