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另外一个人,再度杀死了本宗弟子。是的,应该就是如此,这凶手一定身居某种可以换形的无上神通,所以才能接二连三的以各种面目出现,让我等深陷迷局,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于是,他想到一连串事件中除凶手外,唯一的一个幸存者,黑雪,她应该就是这件事情的关键,凶手就算不是为了她而来,也必然和她又莫大的关系。
想到这里,心情极度亢奋的法思,扔掉手中的笔,夺门而出!
在黑影所住的楼阁内,法思面容有些疲乏,但情绪却颇为激动地对刚刚入座的黑影道:“影长老,恕我直言,那黑雪可与什么强者有渊源?”
一夜未曾合眼的黑影闻言之下,微微一怔,迷茫地道:“你这是何意?”
微思索了一下,法思觉得现在还不是全盘托出的时候,只能婉转地道:“根据我的调查,这黑雪可能和那柳三仿似相熟,俩人是一同离去的。”
有些怔忡,黑影知道,黑雪根本就没出过族,不可能和什么强者有交集,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姐姐黑瞳。一想到黑瞳,她直觉的感到有一股寒气冒自心底,她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她不想面对,却不得不屡次面对的人令狐绝。
从黑影的神色变化中,法思敏锐的察觉到什么?急声道:“影长老,可是想起了什么人?”
仿似失魂落魄般,黑影喃喃道:“难道是他?不,这不可能。”
虽然心中是万分焦灼,可法思还是小心的试探道:“夜长老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闭了会眼,黑影似是十分烦恼这个问题,她摇摇头,言不由裹的道:“我不晓得。”
法思急了,他隐约察觉到,这一连串事件后面,恐怕是另有内幕,否则,那个凶手在救出黑雪后,无须再画蛇添足的来这么一手,于是,语气带着几分森冷地道:“影长老,难道非要让师尊问你,或者是残月族的几位前辈问你,你才肯说?”
黑影抑郁的道:“不是我不肯说,只是我不敢肯定,此人关系重大,要是说错了,我担当不起。”
这句话,实在是出了法思预料之外,一个名字,竟然能让这个黑妖精族的长老有如此的烦忧,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怔怔的看着黑影,那眉梢嘴角间所勾划出的忧虑,那双眸中隐隐的愁绪,都予人一种意味深长的感觉。
此刻,黑影也在思索,她也越来越肯定那个人就是令狐绝,只有那个年轻人,才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神通,才能有如此大的魄力和胆色,她试着想把这个名字说出来,可发现,话到唇边竟然有种难以启口的感觉。
可法思却比黑影想象中要聪明太多,他已经隐隐猜到了那个人是谁?这也让他有种如坠深渊的感受,如果真是他的话,那太可怕了!一时间,法思也犹豫了,他知道,如果自己猜错的话,那么后果将会是什么?但如果那个人真是他的话,那这次拦截的行动,想到这里,他感觉手心里的汗都出来了。
一时之间,俩人都愣住了,从彼此的对视中,都知道对方心中是怎么想的?是的,这关系太大了,如果是令狐绝的话,那计划必须改变,但如果不是呢?改变的话,那会是什么后果?这个后果俩个人加起来也不能承担。
令狐绝。法思心里咒骂着,从他成为人形恐兽的那天起,他以为自己已经把令狐绝牢牢的踩在自己脚下,可后来,随这计划的进行,随着残月族、死灵族的到来,尤其是那俩个压低境界的真正王者出现,让他明白,自己其实差的是越来越远,这让他颇生出了一种无力感,这种无力区别于以前的仇恨和屈辱,让他感受到深深挫败的同时,对令狐绝生出了一种由衷的忌惮,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仅仅是被屈辱盲目了双眸!
他曾经无数过问过自己,为什么迷丝达山脉要同时出现他们俩个人?要是相隔个几十年,他相信,迷丝达山脉在俩个人接替的领导下,很可能会铸就一段传奇,一段史诗。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
法思来回踱着步,他在犹豫是不是向师尊汇报,这俩年,他也在变成熟,懂得取舍和自我保护。沉吟了许久,他决定暂时不说,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说了,师尊以及那些残月族、死灵族的强者也未必会信,毕竟,根据先前的情报显示,令狐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黑影却不那么想,她是亲身体验过令狐绝那神出鬼没,妖孽无穷的神通,在她的意识里,也同样的认为令狐绝身上,一定有一件或者几件有无上妙用的异宝,有这等异宝的存在,令狐绝做出任何事都不足以让她意外。她不说,除了不愿承担后果后,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对即将到来的血腥杀戳并不热衷,甚至已隐隐有种感觉,这是一种失败,一种毁灭。尤其是死灵宗最近的所作所为,让她这种感觉更强烈,更清晰。她要为黑妖精族留条后路,她相信,有黑瞳姐妹的存在,令狐绝是会对黑妖精族网开一眼的,毕竟,黑妖精族现在也有族人死在他的手上!
而此时,伏在树上的令狐绝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已被法思和黑影看穿,他正目注着一只巨大的变异信天翁从空中掠过,这种飞行魔兽他曾经在无尽之海见过,也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轻轻一纵,落下地来。
黑雪抱膝浅睡着,肩上盖着令狐绝的长袍,她睡的很恬静,很安详,予人一种不忍打扰的意韵。可令狐绝还是硬起心肠,轻拍道:“雪儿,我们该走了。”
黑雪发出一声少女特有的娇慵呻吟,又跟着疲乏的叹了口气,像是刚自一场美丽的梦境中转了回来,满足的咿唔了两声后,才缓缓的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树木,杂草让她顷刻间清醒过来,这里,再也不是她以前所住的楼阁了。羞涩地笑了笑,把肩上滑落的白袍递了过来,同时站起身,略带爱惜地道:“姐夫,你一夜没睡吧?”
令狐绝低沉一笑,朝同样负责警戒的魔可招了招手,这次,黑雪没有让他再抱,而是自己爬了上去,令狐绝看到那个艰难劲,最后还是扶了一把,同时自己也跃了上去。
魔可起步了,速度带起的气流和山风混合在一起,吹在黑雪身上,活像一把把的冰渣子往骨缝里塞。可她骨节的颤抖稍微发出,令狐绝已敞开衣袍把她裹入了怀中,这让体内的夜魅很是羡慕。
黑雪轻轻将面颊贴在令狐绝的胸口上,一股男人特有的气息加上一股暖暖的体热,几乎使她陶醉了,她幸福的靠着,伏着,竟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连最后令狐绝换乘了烈炎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