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捂住叶静的嘴。
从范晓欣手上传来的香气一下冲进叶静的鼻腔,又令她不能思考了,只会发出唔唔的声音而忘记了本来想说的话,因为表现尴尬,叶静的脸又不自觉地红了。
范晓欣觉得不时脸红的叶静到也十分可爱。是只有少不经事的孩子拥有的那种最单纯,毫不做作的可爱。
“人的大脑是个很神秘的器官,有人甚至宣称人类目前仅仅开发了自己大脑潜力的十分之一。就目前科技水平而言,仍然有很多关于人类自身的未解之谜无法解释,于是潜意识这个模棱两可的词汇便频频出现在心理医生的诊断书中。”范晓欣收回手臂,接着说道:“我这么说不是为了砸自己的招牌,事实上潜意识如何定位和确认并不重要,我只是将它作为复杂方程组中的一个x,一个代数,无论之中包含了多少东西,我只是将它作为一个整体参与到整个运算中,完全不影响结果。”
“呃,我数学不好,别和我说这些。。。。。”
“呵呵,我只是把你的病情比喻为方程式而已。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合理的假设,当面临可怕的交通事故的那刻,因为过度惊吓导致你昏迷且丧失了部分记忆。而当你昏迷的长达三个月的时间中,你的内心产生了一种想法,若我是男生,我能勇敢些的话。。。。。。”
“这怎么可能。。。。。。”叶静惊讶之余又想打断范晓欣的话,结果被后者一个表达安静的手势稳稳地压制住了。
“这是很有可能的,每个人内心都有双姓的一面,每个人多少都有过这种幻想,若置身此处的我是另一个性别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这种情结尤其在人们处于压力和惊恐之下尤为明显。在古代,女性如同物品般地位十分低下,处于当时压力下的女性十分自然地希望自己是男儿身。于是便出现了诸如花木兰这样女扮男装的传说,其实与其说女扮男装是男人幻想的浪漫,我倒觉得这更像女性期望的浪漫。而现代,男性在社会中承担着更多的压力,于是很多男性在不堪重负之时也会放出这样的感叹,若我是个女的,活得就肯定轻松多了。所以嘛,现在患有这类妄想的男性比女性多得多。当然,在我这里痊愈的男性也不少。”
“呃,关于这个,实际上我很怀疑那些男的是真的得了异性妄想还是仅仅为了体验你那惊世骇俗的例行检查而来的。”考虑再三,叶静还是没把这话说出口。
“接着,当你的潜意识构成另一个你后,你便在脑海中过了看似20年,实则只是短短3个月的男性生活。实际上,潜意识可能还将你未忘记的儿时记忆混杂于这三个月的生活中,使之看起来更加真实。换句话说,人们判断真实的依据也就是脑海中残留的关于过去的场景碎片,但若是仔细想来,你每天早晨起来对于昨夜之梦的记忆是否也像这样支离破碎,若非荒诞不经的梦,你难道没有这事情可能发生过的错觉么?倘若你做梦的时间足够长,当你醒来之时,你又如何确定哪个是真是哪个是梦境?”
范晓欣的话多少说出了叶静目前最担心的事情,是的,无论男生是梦还是女生是梦,两者都长的可怕。男生之梦的内容断断续续持续了20年,而能作为证据的最近记忆却不曾在这时差5年的世界中发生过。另一方面,女生之梦虽时间不长但至今所经历的事情却是完整的,每天都在真实发生的。实际上叶静觉得现在的主要问题已经不再是确认哪个是梦境了,而是她将决定否认哪个现实,因为这些天来她有种两边都是现实的感觉。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叶静觉得自己心里女身的形象越来越清晰,而男性的自己则多少有些模糊了。而这也是叶静感到不安的原因。
“可是医生,对于我掌握了因当在未来5年中才能学到的各种学科知识怎么解释?”叶静决定毫无保留,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范晓欣。因为此刻的叶静深刻意识到,在这个复杂深奥的问题面前,任何的隐瞒都会使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远。
范晓欣显然十分吃惊:“什么?你的意思是。。。。。。”
叶静从范晓欣手中取过纸笔并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微积分的基本公式。
“范医生,我想在梦中是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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