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缘故,非法入境的流民向来是最多的,中国俄罗斯等地走私、偷渡的人,大多数都会选择将缅泰作为中转站。一来两国本来就比较混乱,二来在出入境方面的松懈,给无数走私和偷渡的人提供了机会。
这一次袭击事件,却成了盘旋在两国的走私客和偷渡客带来了灾难。
这灾难却也波及到了廖静。因为要保护任务的隐秘性,这一次派过来的人几乎都是采取不正当途径进入泰国境内的,变故一生,正在执行任务的“刺”顿时成了不能见光的老鼠。漫说将任务执行下去,就是要保持不暴露踪迹,也成了一种奢望。
这一批人被泰国政fu抓了,倒是不虞担心安危问题,自有中国大使馆出面保下来。可这样一来,任务却也务必曝光。这一次失利,必将使那些人更加警惕,日后要再寻住机会,几乎等于痴人说梦。
作为此次任务的真正指挥官,廖静这两天差点急的崩溃。两天不食不眠,整个人就像瘦了一大圈,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此时,在吴谱房间的阳台上,她与吴谱相视而坐,原本秀气灵动的双目中爆发着难掩的焦躁和疲惫,再没了一丝沉静和睿智。
想起凌晨接到的消息,廖静心头就似堵了一块大石头,不上不下,压的她几若喘不过气来。偏生里对面坐着的吴谱却是一副好整以暇风波不兴的模样,似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与他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廖静心头有气,骤然一声惨笑,道:“你这是在看我的笑话?”
“喔——”吴谱惊咦一声,微微笑道:“廖老师怎么这么说?你这可是误会我了。我这个人只是年少经事不多,缺乏经验和心计。说起来,人算不如天算,谁又知道会出现这一档子事呢。我也着急,可我也知道,光是着急没用。可惜的是,我完全帮不上一点儿忙。这已经足够让我难受的了,这时候自然不能再表现出急躁的一面,让廖老师再凭添担忧。”
“哼!”廖静冷哼一声,道:“你的年纪确实不大,不过生了一张好嘴,死的都能被你说活了。目前的情况下,你帮不上忙倒是真的,但说到担心,我看你是幸灾乐祸的更多一些。”
吴谱咧嘴一笑,道:“这样说如果能令廖老师心中舒坦一些的话,那我就认了。”
说完,看着廖静的脸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却不再说任何话,脸上也始终保持着与之前一样的微笑。
他一点儿也不担心有人会怀疑这一连串的袭击事件与他相关。毕竟他是中国政fu的人,生平第一次远离故土,年岁不足二十,怎么可能与金.三.角的人发生关系?
就算是他现在站出来大声告诉全世界,这几次袭击事件是他挑唆的,也决计没有人会相信。所以,坐在廖静的对面,看着这个舒雅的女人一点一点濒临崩溃的边缘,他心中没有丝毫芥蒂,微笑的心安理得。
若说唯一的不舒畅,也只是这几次袭击事件伤害了无数无辜的人。当时使人联系金狼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金狼会狠厉到这种程度,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搅起混乱。他只是想让罪孽深重的坤沙被一次黑锅,让缅泰政fu紧张一阵,从而给廖静带来的那一批“刺”造成一些阻碍。
可金狼这一手玩的着实有些大,目的是达到了,但造成的罪孽却也深重去了。
吴谱到不至于因为这一点罪孽就生出什么慈悲心,非我同类心必存疑,这话虽然无情冷血了些。可不是中国同胞,吴谱心里的愧疚当真没有那么强烈。
看着廖静越趋向于崩溃的边缘,他很快抛弃愧疚的心理,谨慎而凝重地展现出了一个博弈者的冷静和沉着。他很清楚,廖静不过也是一枚棋子,真正的博弈者尚隐在暗中。推倒廖静,不过是暂时使前面的路清净了一些。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不管怎么说,咱们这一次的任务失败了。接下来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我准备绕道新加坡回国,廖老师怎么打算?”
廖静这个人本身并不使人厌烦,她给吴谱带来的不好的感觉只因彼此的身份不同,身上所肩负的责任不同。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吴谱甚至能够理解廖静的立场,也能理解裴家以及中**政两系的立场。毕竟,“刺”这个组织自建立时起就有不严密的一面,但偏生里它的杀伤力却是无比强大。
让这样一股不稳定因素太重的力量游离在掌控之外,确实不是明智之举。当局想要毁灭这一股力量的初衷可以理解,吴谱所不能容忍的是,裴家在这件事情上拿他当做枪使。另一方面,他也必须保住如唐三这一批对祖国和刺有着虔诚信仰的人。
当然,这其中也不能排除他的私欲。谁让刺的力量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