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洗的这样纯白。他第一次对第一代头羊生出了敬仰,这逝去的老人绝对是一个非常懂得识人的伯乐,也是一个很会把握人心的高手。
时过境迁,几十年过去了,如张飞这样年轻的血液,谈起刺眼神竟也是那般清明。这得多么虔诚的信仰?
吴谱很清楚,这或许就只是个例。不然,上一代头羊也不可能生出不测,惨遭横祸。但这已经值得骄傲了。一个人将信仰根植进几代人的心中,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
“你上一代的代号是什么,是否还健在?”
张飞已经穿好衣服,听到问话,骤然站的笔直,道:“我爹代号苍鹰,他老人家还在,多谢头羊挂念。”
吴谱道:“嗯,抽时间我会去见见老人家。”
张飞依旧站的笔直,就差行礼了,他激动地道:“谢谢头羊。我爹若是知道头羊再现,一定老怀欣慰,他盼这一天盼了十五年。”
吴谱微笑地望着张飞,张飞似是抑制不住内心里的激动,眼眶里都闪烁出了泪花儿。
“好了,刺不是部队系统,所以不需要这一套。你坐下,我们说说话。”
张飞这才依言坐下,伸手抹一把眼泪,也不知是不是眼眶中辣椒水的刺激犹自未消,一抹之下泪珠子却更多了。
“刚刚受了辣椒水的刺激,别拿手使劲擦,小心把招子废了。”吴谱看的哭笑不得,道:“先前不知道你的身份,做的有些过,你别往心里去。”
“我这条命都是刺的!”张飞“噌”地一声站起来,一副视死如归犹觉荣耀的模样。
“快坐下,都说了不需要这样!”
张飞似是受了莫大屈辱,高声道:“这是刺魂,不能丢!”
这一声呼喝却是再一次震动了吴谱,他不自主地站起来,使劲地拍了拍张飞的肩膀,张口欲言,却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如今这年月竟还真有这样的忠诚,怎不叫人感动?张飞说的并不是国魂,而是刺魂。也便是说,他压根儿没想刺忠于的是谁,他只知道要忠于刺。
吴谱对第一代头羊的敬仰无形中攀登了一个层次,与此同时,他对张飞的父亲却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得是怎样的父亲才能拥有这般宽宏的胸怀,连儿子的性命都能豁得出去。
“坐吧!”一阵欲言又止,却终是只说出了这样两个字。
张飞再次坐下来,表情严肃虔诚,丝毫不见先前的怨气,虔诚如一生都在朝拜圣山的信徒,眸光明净。
吴谱这时候突然有些不忍。他知道这时候要再问张飞什么话,这家伙担保会将祖上八代是做什么的都会交代出来。他突然间犹豫了,这时候的张飞无疑纯洁的像是初生的婴儿,以一个婴儿对世间的洁净认知为挟问话,是否太过残忍了?
犹豫到底只是片刻,张飞的这种虔诚值得呵护,他可以加倍去保护这一根刺,但是做不到不利用这根刺做些什么。张飞父子一生坚贞地守护着刺这个信仰,等的不就是为刺奉献,为祖国奉献吗?
如是想想,吴谱心中的犹豫顿去。
“之前,你见了谁?”
“我父亲的老朋友,唐叔。”
“他是肖龙翔的保镖?”
“是。”
“他来清河做什么?”
“不知道,或许是保护肖龙翔。”张飞略略思考了一下,道:“不过之前唐叔讲过,他这次过来会很忙,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什么事情?”
张飞摇头道:“我不知道。”
这个时候的张飞说不知道,吴谱完全不用再做什么试探,因为他很清楚,张飞是真的不知道。
那么,肖龙翔带了这么厉害的一个保镖过来,他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一个功夫深厚,年岁却不轻的保镖,他究竟要做些什么呢?”很少有人会雇佣一个五十多岁的保镖,准确点来说,五十多岁的功夫高手,已经不屑于再做任何人的保镖。而肖龙翔身边却着着实实出现了这样一个保镖,他要干些什么呢?吴谱随口呢喃,脸上慢慢浮上了笑容。
张飞突然想到一茬,道:“唐叔并不是肖龙翔的长期保镖,他只是被临时请来的。”
“临时请来的么?”吴谱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他隐约地猜到了肖龙翔带这么个人来干什么。
肖东河对肖龙翔动了杀心,肖龙翔难道就不能对肖东河动杀心?
“你那个唐叔叫做什么?”
“唐高虎,江湖人称唐三。”
“什么?”吴谱突然间窜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