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应该不会知道吧?我,我也从来没跟谁说过。”
吴谱笑道:“我们打个赌怎么样?若是廖晓薇知道你喜欢她,那你就勇敢的说出来。”
酒精使土豆的思维有些迟滞,他揣摩着吴谱的打赌,却觉得这个赌注怎么看也像是个陷阱,可他一时间又想不出陷阱埋在哪儿。于是他索性使劲摇摇脑袋,干脆耍起了浑,“你小子长的人模狗样,但不像个好人。老.子不上你的当。”
“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蠢死的。我要不看你人不错,又跟你喝了顿酒,哪里会在这里跟你废话?你倒好,不领情就算了,还反咬一口。”吴谱将嘴一咧,道:“得,这话就当我没说。说不定哪天就有个不错的男孩子把廖晓薇领走了,你就自个儿找个犄角旮旯哭去吧。”
土豆“嗤”地笑一声,道:“你他.娘.的才会哭呢。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多的是。”
“是吗?”吴谱饶有意味地盯着土豆看一阵,有点落井下石的意味,“那咱们就再来赌一个,赌廖晓薇跟别人好了,你不会伤心。”
“滚你.娘.的——”土豆顿时急了,倏地站起来骂道:“你小子不止不是好人,心眼还他.妈.的比锅底儿黑。看老.子的笑话,你很爽是不?”
土豆确实急了,将袖子往上一撸,一副搏命的架势,“来来来,老.子跟你干一场,你这样心眼不好的龟.孙.子,老.子一见就手痒。”
吴谱哪容土豆动手,顺势一带就将他按回座位,正色道:“我可没有看你笑话的意思。这么说吧,我是真觉得廖晓薇知道你喜欢她,而且她对你也并不如表露在外的那么讨厌。她很有可能对你也有那么一小丢丢意思。”
土豆顺势愣了,脑子里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吴谱,期待吴谱能够列举几个有力的证据。
“你和廖晓薇认识的时间应该很长了吧?你仔细想想,她是不是每次见你都是一脸温怒,似乎看你做任何事都不顺眼,时不时的就会骂你?”
土豆歪头想了一阵,道:“还真是这样呢。”
“她虽然表现的很讨厌你,可是她有没有刻意地回避你?”
土豆又想一阵,随即摇摇头,“好像没有。”
“那就是了。”吴谱将土豆的肩膀一拍,道:“兄弟,这女人心就好比海底针呐。她骂你,那是心急你不长进不进取啊。你想想,你出身好,长的又不赖,为人更是率性直爽,这都是优点。可是也不知道你是受了啥刺激,偏偏要伪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愤.青模样。兄弟,翻片儿就是二十一世纪,咱这也不是四九城,你做出一副粗鄙不堪的模样想表达什么呢?”
土豆沉默了,薄嘴唇紧紧闭着,瘦削的脸颊凹陷了下去,似想起了不愿想起的往事,模样有些痛苦。
“这个世界不是事实都公平。曾经有个人跟我说过,她不怕苦难,因为她时刻做着经受并战胜苦难的准备。我不问你心里藏着什么事,一顿酒的交情还不足以让我们彼此交心。但是你应该放弃粗鄙的伪装,去争取你该争取的东西。”
吴谱凝重地对土豆说完一番话,然后转身将目光投向窗外,呢喃道:“我们总是能看到不公平,只因我们还没有攒足维护公平的力量……”
他的身后,土豆蓦地抬起头来,眼神一片清明,又哪有点酒醉的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