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内外隔成两个世界。
张敏此时坐在沙发上将电话挂掉后,将手机丢到一边,揉了揉自己两边的太阳穴,半响过后,冷笑道:“这个赵武还真是把我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向市里面透露点我的小把柄就可以将我搬下台了?想得太天真!”
他老婆丁贵英从厨房里走出来,将饭菜端上餐桌,洗了手坐在他旁边,不咸不淡的问道:“怎么了?”
张敏擦了擦厚厚的镜片,将眼睛重新戴上,摸起筷子,冷嘲热讽地道:“这个赵武啊,还真是被我逼急了,我看他都有些昏了头,去向市里找我麻烦,向背后捅我一刀,他一位我是新来乍到没有一点关系的吗?我有这么容易被搬到就不会在这个号称最难坐的仁安县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坐了两年!”
丁贵英白了他一眼,闷闷不乐地道:“那可不好说,就算你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可是那里比得上赵武这种在这里扎了一辈子根之人。真是搞不懂你,和他这个地头蛇合作得好好的,非要吧关系弄僵。还有,你也是窝囊,来了这么个最好捞钱的地方,怕这怕那的,送上门的钱都不敢要,一年少拿上百万!”
张敏用筷子敲了敲桌子,一脸不悦地道:“瞎说什么,我们家的钱不够你开销吗?”
丁贵英哼了一声,往嘴里扒了几口饭,道:“怎么够我开销了,你以为开销只是买点吃穿吗?女儿在外面留学每年的开销有多大你知道吗?”
张敏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地道:“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这两年我没往他卡上打钱吗。”
丁贵英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岔开话题道:“老张,你还是趁着在这个好地方多捞点钱吧,我们不敢铺张浪费,给女儿以后多挣点嫁妆也是好的啊。”
张敏夹了口菜,不以为然地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的事,你少跟着掺和。”
丁贵英却睁得了眼睛,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怒不可遏地道:“我什么都不懂,就你懂,你懂完了!你懂什么啊?干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正处级,你看当初和你一起做事的老李,老刘,那个不是厅级副厅级的,我弟弟都比你强!他才当建委主任几年啊,在省城就买了四套房子了,去年小妹结婚,人家两口子出了十万礼金,我们猜出多少?五千块!多寒碜啊,想起来我心口都堵得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多抠门呢!”
张敏皱了皱眉头,拿筷子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道:“那是他傻!丁贵英,我可告诉你,你弟弟现在太贪心了,还忒猖狂,再不收敛点,早晚要犯事,到时候你可别哭天抹泪地来求我!”
丁贵英面色一沉,伸手就在张敏的脸上划拉几下,就把他眼睛抢了过来,叉腰道:“咋地?你还想大义灭亲啊,张瞎子,我还就告诉你,要是我弟弟出了事,你敢不帮忙,我跟你没玩,你的那点事别人不知道,但是我门儿清,老娘巴巴适适的伺候了你几十年,你还想不认账啊!”
张敏见老婆发飙,脸色气的铁青,因为眼睛度数太大,离了眼镜基本看不清东西,所以这个瞎子的称号被丁贵英叫了几十年。如果不是他这位置上不好离婚,离婚后又害怕她去闹,他早离婚了!
见丁贵英这一副样子,张敏却也不可奈何,只好低声下气的哀求道:“贵英,你这是干啥?有话好好说,快把眼睛还我。”
丁贵英却不想罢休,拿着手指戳着张敏的脑门,不依不挠地道:“告诉你,张瞎子,如果我弟弟败了,你也别想过半天消停的日子!到时候我非把你那点破事给抖露出来,让外面所有人都看看你这张瞎子是个什么货色,我呸!”
张敏伸手在四处摸了摸,低声陈吼道:“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点,好日子过够了你不想过了是不是?”
丁贵英冷哼了一声,把眼睛塞到他手里,摸起筷子,气鼓鼓地道:“说吧,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张敏戴上眼镜,叹了口气,道:“帮,怎么会不帮呢,其实我一直都在帮他遮掩着许多事,只是你不清楚罢了。不过你还是要抽时间劝劝他,小心驶得万年船,别太张扬了,一定得收敛着点。”
丁贵英笑着点了点头,道:“这才是人说的话嘛。”
张敏摸起筷子,又在丢下,愁眉不展地道:“被你这么一闹,我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丁贵英夹了一块半肥瘦的回锅肉,送到他嘴里,眉开眼笑地道:“老张,你别犯傻了,趁着有机会,该捞的就要捞,以后不是当县委书记,被调走了后,在想捞钱肯定不容易,现在咱们多捞点,即使被发现了也不怕,我都想好了,到时候咱们移民,就去女儿那里,澳大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