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法海停止了哭泣,手掌高高扬起,冷冷的盯着道人:“看不到最好,不过这样的福分你还是自己享受吧,贫僧消受不起。”
道人一愣,随即云淡风轻的笑着:“好胆子,小小的蝼蚁也敢这样对本真人说话,真是夏虫不足语冰,量你也想象不出本尊的道法神通来。”
吱吱……
雪狐一怔,尔后冷笑不止,望着盖来的一双大手,头顶上一轮弯月升起,清辉弥漫,白光罩体,道人整个儿罩了进去。
略停,雪狐一抖柔毛,清辉散去,弯月入体,空茫茫一片,哪里还有什么白气迷蒙,彩雾涌动,就是那道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贾如玉茫然道:“那道人哪里去了?”
王五,胡儿亦道:“好可恶的道士,晴日朗朗,就要拦路打劫吗?怎么不见了,莫不是遭天谴,化作了飞灰。”
三人把眼都望向了法海,法海淡淡一笑,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雪狐,淡淡一笑:“王五哥好见识,那道士的确是和光同尘,消散在天地之间罢了,从此天人合一,也算证得正果,与道同在。”
贾如玉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神色微变,许久才恢复了从容,问道:“你把他杀了?”
“怎么会?”
法海笑笑,道:“要知道出家人走路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我也是出家人,秉持慈悲真意,怎会伤人性命,他不过是羽化罢了。”
道人一死,布下的幻境消散以后,四人仍是在杏花酒家前,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朗朗一轮艳阳高照,迎风一杆长幔飘摇。
温暖的阳光洒落在法海的笑脸上面,贾如玉三人却是感受到一丝发自心底的寒意,犹如寒风漫卷,森然逼人。
杀个人还说的这般风淡云轻,修行中人果然视人命如蝼蚁,说飞灰便飞灰了。
脚下不自觉的移动了几步,悄然离法海远了些。
“怎么,你们怕了吗?”
法海眉头微皱,道:“若是此人不死,死的就是我们几个,笑着杀是杀,哭着杀也是杀,同样是杀人,何不让自己愉快一些呢?”
贾如玉心中一寒,壮了些胆气,道:“千古艰难唯一死,杀人总不是好事,怎会让人心情愉快呢。”
法海哈哈一笑,抱着雪狐不再言语,踱着步子,欣然踏进这座杏花酒人家,里面布置果然素雅,整洁。
店面不是很大,宽有五米,长有七米左近,放置着十个左右的木桌,上面擦得干净,每个桌子旁边都整齐的放着几个坐凳,店里正有数十个客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四人刚坐到桌前,当下有一位身着灰色衣装的小二哥,满脸堆笑的小跑了过来,热乎乎的问道:
“客官,你要些什么?”
法海微微一笑,道:“上一些店中的名菜,再来上几壶老酒,我们这些人肚子都有些饿了,速度快些。”
店小二记下,说着:“好来,客官请稍等,马上就好。”
不一会儿,小二送上六菜一汤,分别是宫保鸡丁,肉丝竹笋,白菜豆腐,牛肉,豆芽,小鸡炖蘑菇六个菜,有荤有素的,另外上了一盆鸡蛋菜花汤,煮的滚沸,水泡如滚珠缠玉骨一样嘟嘟往上冒。
贾如玉三人遵从古训食不语,法海自己也不好唱独角戏,插住几块牛肉,狼吞虎咽下去,离金山寺以后,几乎都是在修行,逃命中度过,好久没有吃的这般畅快淋漓,也不做作,放开了胃口,又要过一个青瓷大碗,把酒倒了进去,滴溜溜在碗中打了一个水花,一股浓郁的酒香逸散。
惹得法海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下鼻子,美妙的酒味先滋润了一下喉咙,只听得咕噜一声,咽下一口唾沫,随即端起大碗,仰头一口喝尽,满脸光彩,畅快大笑道:“好酒,好酒。”
又吃了一大块牛肉,也是交口赞道:“好肉,好肉。”
片刻,四人吃完,又要了一壶老茶喝着,贾如玉笑问道:“禅师修行,不忌酒肉吗?”
“出家人四大皆空,天地为家,所有吃食无非化缘所得,哪里计较许多,有什么吃什么就是。”
法海朗然一笑,接着道:“至于什么三荤五戒的,不过是一些愚僧搞出来的鬼把戏,愚弄世人罢了。”
贾如玉一怔,说着:“我近来始读古人书,上面曾言,佛门有八戒,戒色,戒酒,戒肉等,莫非所言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