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理论上龙啸天是不可能打他们歪主意,但多年军事素养还是让他一驻扎下来,便毫不迟疑地依足突击营原有条例,使他们这支人数不过20的小队伍,迅速形成了一个微型桥头堡。
王忠秀虽然是个政治人物,但毕竟是经过枪林弹雨的,而且这一路经过不少战士无意识的熏染,竟无形中增长了许多现代军事意识。
一下午的时光,这家伙都闭着嘴巴窜来窜去,这个点瞅瞅,那个点逛逛,最后背着两手再慢慢踱回房间,随即便开始了自言自语。这伙人什么都好,官兵平等,战术高超,个个生龙活虎,很有些党内教材中描述的那种新式军队气象。老实说,如果党允许的话,他还真愿意就此留下来,做个党代表他想自己还是会错绰有余的。唯一不喜欢的就是,他们这里人人都不喜欢讲话,而且还不许人家讲话,真是叫人头疼。
他这边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房门一响,孟遥笑眯眯地抬脚进来了。
“啊孟营长,你怎么还没歇息?”不知为何,自从被孟遥用毛巾堵了几次嘴之后,只要独自面对时,王忠秀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发虚。往常他还注意尽量不与他独处,这次可好,一下子被堵在了屋里。
孟遥拉过椅子坐下,然后笑眯眯地瞅着王忠秀道:“你是这个屋子主人,你怎么不坐呀,难道让我这个客人反过来请你吗?”
王忠秀讪讪地坐下后,孟遥开始一本正经地注视着他,半晌没有言语。
“孟营长,你有事请说。”王忠秀如坐针毡地在椅子上扭动着身子。
嗯,孟遥点点头,沉吟道:“王委员,知道我为何要坚持一路把你带到广州来吗?我想,现在是应该给你交底的时候了。这么说吧,我这心里有两套方案,都是为你专门设计的。其一,请你拿出办农会的所有本事,留在广州等待黄埔军校开考。其二,如果你未能考取黄埔军校,那么仍然要请你拿出所有本事,去江西的井冈山继续做你的革命工作。但有一点,中原你是不能回了,至少在革命胜利之前。”
王忠秀一下子站起来,激动地道:“你是说我自由了,你不再关我了?”
“是,你本来就是自由的。”孟遥愤怒地摇摇头,不禁暗自伤心。奶奶的,不被当做救命恩人就算了,这家伙却把这大一顶帽子扣过来,将来这岂不是成了一桩冤案?可这冤情,能到哪里去说理。
冷静下来后,王忠秀突然神情又暗淡了不少。
“这么说,两套方案我一个都不能少。嘿,这跟之前有什么区别,做什么还不是在你的眼皮底下。”
“区别大了,至少你的命无忧了。”
孟遥提高声音,说完就后悔起来。他像王忠秀一样,怔了怔,突然叹了口气。唉,真不知道这种故意干扰历史的做法对不对。看来以后像这种只开花不结果的事情,还是少干为妙。
“还有两个月时间,你好好准备吧。至于你担心的文化和军事课程,我已给你找好了老师。”
说完,孟遥一刻也不想多做停留,便匆匆地走了出来。
断剑,嗯,接下来该是找机会去和断剑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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