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些什么说不清的变化,但具体变在哪里又看不出来?
可不管如何,曹昂隐隐的能从曹冲的脸上看到了一些逐渐成熟的表现,这就是一个好的征兆!
而那边,曹仁则是拉着李典的手,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看着李典浑身的帛布,显然是伤口未愈,脸色也是枯黄干蜡,哪有又有昔日的儒将之风?
看着李典的样子,曹仁不由的一阵心酸,当初未听他的劝阻,以至有今日之事。
但见曹仁语气颤抖的言道:“曼城有此大难,皆仁之过也....”
李典却是摇头笑道:“曹将军回来就好了,何必言说其他?胜败乃兵家常事,曹将军何必挂怀?丞相大业未成,李典这条命岂能轻易便丢弃了?”
张绣呵呵大笑道:“如今冠军侯和安平侯都安然的归来了,局面已经打开,咱们明日便可重整旗鼓,重夺樊城!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曹昂闻言嘿嘿的笑了一笑,道:“我也是深有同感。”说罢走到张绣身边问道:“现在刘备军的情况如何?”
张绣摇了摇头道:“虽然仓舒公子急袭樊城周边诸县,初期虽有成效,但自黄忠回军后,便再难有所进展,后来,刘备率军北上,更是连番设计击败我军,绣与仓舒公子和曼城虽然屡次想要偷袭反击,但都被对方识破,先前夺下的那几县也被刘备夺回去了,樊城以再无我等落脚之地了.....”
曹昂微微一叹,暗自想道:“果然,刘备军中必有高人相助啊,可是会是谁呢?难道是诸葛亮?唉,可惜隆中在襄阳之边,是在是伸不出手,不能派人去抓此人......”想到此处,曹昂忽的一拍脑袋,跺脚道:“唉,一时着急,怎么把糜芳那小子给忘记了!”
说罢转身吩咐陈矫道:“速去将糜芳带往主帐,本将有话要问问他!”
那边的牛金却是自高奋勇的言道:“我去!”
少时,便见糜芳被牛金连推代踹的带入了大帐之内,但见糜芳耸拉着脑袋,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曹仁眉头一皱,凶巴巴的喝道:“糜芳!本将奉丞相之命,代天子讨伐不臣,尔等冒犯天兵,率军抵抗,还险些将本将至于绝地,你可知罪!”
糜芳闻言顿时吓得两腿直颤,慌忙的跪倒在地,叩首言道:“曹大人明鉴,围困您的乃关羽啊,设下此毒计的也是我主....啊,不是,是刘备新任的军师单福,小的不过是受命镇守新野,与此事毫无关系,求曹大人明鉴,饶小人一命吧!”说罢连连叩首,头如捣蒜。
曹仁非常满意这样的效果,接着抬眼偷偷的冲着曹昂使了个眼色。
曹昂明白曹仁的意思,审讯犯人最为巧妙的方法无过于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如今曹仁主动当了黑脸,他曹昂自然就得当白脸了。
看着糜芳哆哆嗦嗦的猥琐相,曹昂笑着站起身来,上前扶起了糜芳,转头道:“叔父,您看您这是做什么?糜将军已是有了迷途知返之意,咱们又何须将原先的旧账算到他的头上呢?”
曹仁转头冷哼一声,却是不再言语。
糜芳见状,急忙冲着曹昂下拜道:“多谢冠军侯相救,多谢冠军侯相救!”
曹昂笑着扶起糜芳,亲自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安慰道:“适才听糜将军说刘备军中新任命了一位军师?不知此人究竟是谁?他可是让我等吃了好些苦头啊。”
现在的糜芳乃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闻听曹昂问他,随即赶忙全盘道出,最后又开口补充道:“此人自称为单福,表字实是不详,主公敬他才干,也未多问与他,夺樊城,围困曹仁将军的计谋都是此人所设,与糜芳实不相干,还望冠军侯明鉴!”
“哦~!”曹昂恍然的点了点头,心道看来自己是在这个时空呆的太久了,连这么一位重要的人物都忘记了,想了片刻,随即拉着糜芳的手笑道:“久闻糜家乃是天下四大巨富魁首,生意遍布满天下,虽然失去徐州的祖业,但生意之所依旧是遍布在大江南北,曹昂可是非常的钦佩啊,所以,就想乘着今夜与糜将军一同谈谈这商贾之道,不知糜将军可有兴趣?”
糜芳闻言尴尬言道:“冠军侯,实不相瞒,在下虽然是糜家之人,但家族在各州的生意一向是由家兄一手操办,糜芳虽是族内的二当家,但也不过是有个空架子而已,对于这商贾之道......实在是不甚了解。”
曹昂紧紧的盯着糜芳的双目,确认他确实没有说谎,随即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权且作罢吧,糜将军可先好生下去休息,我等定不会亏待糜将军的。”
糜芳闻言,随即唯唯诺诺而退,曹昂心中却是叹了一声“可惜”,四大商贾:糜甄虞陆,天下闻名,尽皆是财力遍布四海,足以支持起一方诸侯的巨富,就像这徐州的糜家,虽然断了在徐州的祖业,但由于是家族企业式的管理,只要家主尚在,对于其遍布四海的生意,便无多大的影响,依旧是财源广进。
曹昂适才言语间的意思,便是想通过糜芳试着拉拢或是断了巨富糜家的根子,但以目前的情况看来,糜家还是以糜竺做主,糜芳是乃是个无用之人.不过,他毕竟是糜竺的弟弟,刘备能舍弃它,可他的兄长便不一定了,若是借着他引出糜竺,倒也不错......
正寻思间,忽见斥候来报,言:“禀报将军,刘备丢弃樊城,撤军了!”
“什么!”只见曹仁乍然而起,木然的瞪着那斥候道:“刘备撤军?丢下樊城了?”那斥候点点头道:“正是!”
一时间,满帐众人都是差异非常,刘备居然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撤军,而且刘表的援军不日也将抵达?他这么做是为何?
难道这场战争就这样结束了?却见曹昂一脸郑重的问那斥候道:“刘备军往哪个方向撤了?”
那斥候急忙回道:“奔东面而走!”曹昂闻言一闭眼,道:“完了,单福真是狡猾啊,他丢弃樊城,却是想去吃下更大的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