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而在许都生活有一段时间的曹昂也知道曹操对于贼寇的狠绝态度,但凡境内贼人,派兵一律革除,绝无容情,如今袁术南逃,张绣归顺曹操,颍川,江淮等地也开始逐渐安定,相信不久的将来,官军就会着手对付这一众扰民贼寇了。
众人当中还有些许贼首不明所以,但在周仓的细细解说下,也开始明悟过来,一个个低首不语,周仓长叹口气道:“如今天下,以非昔日十八路诸侯讨董的混乱之期,几大势力已然成型,咱们的情况也日渐堪忧....故而,周仓此次请各位寨主前来,就是想商讨一下,若是官军前来征讨,我等势力单薄,何不结成同盟,互相支援?”
高羁闻言急忙点头道:“周寨主此言在理,唇亡齿寒,我等确实应当同舟共济,以免被各个击破。”
“哈哈哈.....”高羁话音未落,便见曹昂仰天长笑,众人不由微愣,只见曹昂不顾司马懿告诫的目光和胡车儿微白的脸色,扬声说道:“诸位此论,着实迂腐之极,以陈其(曹昂前世的名字)看来,诸位即使联合,最终结果不过也是死路一条,无甚大用!”
黄夲闻言脸色一变,怒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此胡言?”接着眯眼看了看胡车儿,寒声道:“周寨主!胡车儿已是宛城军将,你还找他前来,莫不是要招惹官军前来吗!”
周仓闻言笑道:“颍水侠士胡车儿乃我故友,为人豪爽正直,况且张绣用他只是欣赏其武艺,难保不会相负,故而此次一并邀来。”闻周仓如此义气,胡车儿脸色发红,心中暗道惭愧。而曹昂,司马懿众人则是暗赞一声:好汉子!
只见曹昂闻言笑道:“周寨主果然义气,在下乃是胡将军帐下陈其,此番一起前来,也是应胡将军之请,为各位找条生路。”周仓闻言微愣:“生路?”
曹昂呵呵笑道:“不错,寨主,我想问你一句,就是在座诸位尽皆联合,难道就可以抵挡官军征讨?想各位寨主麾下不过皆是三五百众,多者不过一千众,纵是联合,又有何用,况且各位的山寨又不能动,其间相隔州府县城,当如何互相增援?”
众人闻言沉默,周仓则是皱眉问道:“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曹昂沉言道:“唯有投军,才有生路。”
众戝闻言尽皆哑然,只听一声碎响,那黄夲将手中酒盏扔到地上,怒喝道:“哪来的野小子!竟敢再此妖言惑众!你要我等与胡车儿那孬种一样,屈膝投靠官军!呸!”
曹昂眉头微皱,正要答话,却见尚还有几个贼首怒气冲天,面色不善,随即暗想,是我太心急了,此些草莽贼人哪是几句话能说通的,也罢,暂且静观其变,随即笑笑道:“这只是在下应胡将军之邀,为各位寻一条生路,乃一家之见,各位不依,在下也不再多言,但各位且看看胡车儿将军,他的生计和前程,各位可问心自问,投军又有何不好。”说完便退了下去,不再多说。
那些贼首闻曹昂最后一句话,有几个似是颇为意动,周仓面色微皱,摸着虎须,深深的看了曹昂和胡车儿一眼,正想搭腔,却见厅外一个小喽啰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对着周仓耳语几句,周仓面色微变,接着起身道:“既然同属草野中人,便是此次侠会贵客,有请!”
众贼首闻言一愣,纷纷耳语,高羁疑惑道:“周寨主,不知是哪路好汉不请自来。”周仓没有说出名字,只是叹口气道:“是从南面江上远道而来的朋友。”
只听外面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之声,五个大汉昂首阔步大步迈入,为首一人,半披半裹着一件深红色的锦袍,宽厚的下摆直拖到脚根,乱糟糟的粗发胡乱裹成一团,上面插着鸟羽,最稀奇的是他腰间挂着一串铜铃,走道时叮咚作响,好不有趣。
乍看上去,此人相貌倒是英俊,身躯魁伟,像位出身草莽的豪杰,但周仓听过他的大名,知道若是一个不好,惹怒此人,只怕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而曹昂在听得此人的铃铛声时,顿时愣住,呆立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铃铛汉子哈哈大笑:“一群龟儿子的,这地方好生难找,老子初次到北边来,险些在这鬼地方白转了半天!”
一句话出来,便见众贼首面色不善,淮西苍贡山寨主王挚冷道:“你是何人?竟然这般无礼!”那铃铛汉子闻言哈哈大笑道“惭愧,惭愧,老子生来就是这臭脾气,你又是何人?”
王挚怒道:“我乃淮西苍贡山寨主王挚!”铃铛大汉闻言笑道:“苍贡山王挚?你还不配跟老子说话,叫卧牛山的周仓,裴元绍的出来!”
水贼高羁闻言嗤之以鼻:“你又算哪门子货色,竟要卧牛山两位寨主出面款待?”铃铛汉子嘿嘿笑道:“老子是谁,你没资格知道,老子只找有手段的说话,其它不相干的人识相点,都少给我插嘴!”
众贼首闻言大怒道:“好大的口气!”那汉子面露不屑:“老子口气生来就这么大,看不惯的尽管上来教训便是!”
好大的胆气!面对江淮,颍川多家贼首仍有这么大的自信,必是那人无疑!曹昂此时终于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突的皱眉言道:“锦帆贼!你是纵横长江的锦帆贼甘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