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购船大计,若不是京中那些君子们的重重掣肘,我北洋海军又何以成军3年而只添“平远”一舰?”
所谓已定下3年内购船大计,却也不是空穴来风――据任令羽在水师学堂看到的《北洋海军章程》,早在3年前即1888年北洋海军成军时,李鸿章就已经开始以正式文件的形式规划海军未来的战舰补充计划了。而恰恰也是在1888年,素来以刚正不阿著称的丹翁阎敬铭因年老体衰而告老还乡,而接掌户部尚书的,却是那个与李鸿章素不相能的翁师傅……
此后的一切,不问可知!
“中枢即有君子欲钳制我北洋,我北洋自然不能在祸起萧墙。”,任令羽话音未落,对面的张佩纶已是一片恍然大悟神色。
“请幼樵兄转告中堂大人”,任令羽看着张佩纶,“任某此次归国,乃是白身报效,本就不能使我北洋海军在船械上略有增添。如果再因任某的任用,而使我北洋海军又添内耗,那任某岂不是家国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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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张佩纶低头沉思了片刻,方才继续道,“严几道的水师学堂总办之位,在下定将说服中堂为之保留。”
“而且在下几日后将亲赴水师学堂,像严几道说明,是治明在中堂面前历陈,这才保住了他严几道的位置,也正是得益于治明的开解,才使得中堂决定不再追究水师学堂参与北洋大约管学生名单被篡改之事。”,张佩纶道。
“这如何使得?”,闻弦歌而知雅意,任令羽立时就明白了张佩纶这句话当中隐含的深意。
保住了严复的位置,又答应不再深究――说白了就是不追究刘步蟾的责任,这不啻于给海军中的“闽党”同时放出了两大和解的信号!
团结“闽党”是任令羽早已定下的思路――不管对刘步蟾有怎样的腹诽和冲突,但对于除方伯谦外的“闽党”诸管带在甲午战争中的壮烈表现,任令羽一向还是钦佩的。况且,在今日的北洋海军中,“闽党”早已是尾大不掉,一旦真正的排斥掉构成舰队军官团核心力量的“闽党”,那也几乎等同去抽去了北洋海军的脊梁。
只是直到刚才,任令羽还一直没有想到如何和因刘步蟾而与自己早已生分了的“闽党”们缓和关系的对策。却没料到竟会在张佩纶处得到这样的惊喜。
“有何使不得?”,张佩纶微笑道,“治明可以为大局而弃水师学堂总办之职如敝履。难道张某就不能送只明一个人情?”
“只是委屈了治明了。”,张佩纶叹道,看向任令羽的目光中已满是赞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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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幼樵兄转告中堂,中堂大人的提拔之意,任某谢过了。但为大局计,任某只能敬谢不敏!”,见张佩纶如此反应,任令羽心中也是一阵轻松,他继续道:“如中堂大人不弃,任某愿前往北洋作一普通水勇,以求他日倭寇当真侵我华夏时,也有一个喷洒这一腔热血的地方!”
“好男儿!”,对面的张佩纶猛地一掌击在了桌子上,酒水飞溅,溅满了他的月白长衫,而他却浑然不觉。
“治明如此胸襟,实令张某汗颜,请受张某一拜!”,张佩纶站了起来,对着任令羽,猛地一个长揖到地。
任令羽没有说话,只是起身鞠躬回礼,在这一瞬间,他终于确定――李中堂给他布下的这个仕途上的死局,算是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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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真正第一更,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