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前奏曲：钢铁苍穹下的八意永琳

也在当时的智者们考虑的范围之内，在银月族伤亡惨重到一个临界点之时，潜藏于神谕之城永恒禁地的仪器将再度启动，制造出新的银月族补足差额，然而坑爹的是，那玩意已经随着神谕之城一起被放烟花的恶魔们放掉了……

    然而最严重的是，此战之后有三十多个种族被完全灭绝，八意永琳整合残部，决定将劫后余生的人们统称为月族。神谕之城中的无数宝贵的精神财富和物质财富损失大半，十几万人只能龟缩到深藏地底的最后的避难所城市之中，好在深深的隔绝了恶魔强者的精神力探查，而唯一能察觉到她们的墨菲斯托一现身就被刺客圣者娜塔亚操纵着裁决之门的魔动轨道炮狠狠地来了一发——好吧，虽然从庇护所大陆打向月球的轨道炮沿途经历了各种损耗已经没了威胁，但是还是将小心眼的墨菲斯托惹火了。

    于是憎恨魔神再也懒得去理月球上的弱逼们到底死光了没有，气势汹汹地就朝着庇护所世界冲去——然而在大气层之中，魔法皇帝塔拉夏和混沌君侯艾尔多以及不死君王塔格奥早就等候多时，三个不要脸的老匹夫一拥而上，围住被世界之石压制力量的墨菲斯托就是一顿爆打，墨菲斯托虽然是威震诸界的地狱魔神，然而进入世界之石的笼罩范围就会被那邪门的玩意压制力量，再者初代圣者们都是万年难得一见的绝世人杰，此消彼长之下，劳模也吃不消人类们的热情围观啊……于是墨菲斯托决定冲到大地之上跟军团们会合，谁知正中老流氓们的下怀，劳模刚刚落地，就看到不朽之王那张笑得无比抽象的大脸，然后跟法师们比起来不擅长空战的其他三个圣者就在布尔凯索的身后冒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玩意然而老子们好不容易打下来了地盘你敢来砸场子老子就砸死你——大概就是收拾百族残军们收拾得正欢的七圣此时的心态。于是不太厚道的事情们发生了，追杀余孽的军团的统帅们接到了七圣的号令，于是就改变策略，撵着残军们向地狱军团登陆的地方当炮灰去了……

    接下来就是波澜壮阔的第一次月蚀战争了，然而这并不是这一章叙述的重点，我们将目光从节操掉光了的初代七圣重新转到月球——在庇护所世界之前遭受了恶魔的肆虐之前就躺枪的月球人们来到了地底的最终避难所，这里也是从神谕之城向外发散的六大要塞之一，之所以建在地下倒不是因为八意永琳的高瞻远瞩，而是因为肩负扩建使命的银月公主……其中一个是个懒鬼和家里蹲，于是就选择了不大需要对外交流建邦的地下，还美其名曰避难所……而另一个，则是跟这位懒鬼公主私仇不小，建在地下正合老娘的意愿，弄死你的时候你丫就是喊得再大声也没人会听到的……

    呃……这似乎是当初百族圣者们都没有料到的状况吧……银月族人们虽然被赋予了沉重的命运枷锁，但是却还是产生了各自的性格和特色。

    剩下的银月公主只有四人，泾渭分明的两派，性格截然相反但是都算兢兢业业的绵月豊姫和绵月依姬姐妹两人，还有嚷嚷着“反正还有你们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和恬不知耻地宣称“人家可不是懒人家可是很勤奋地使自己保持着无事可做状态呢”之类的蓬莱山辉夜，以及公然宣称“反正还不到我必须出场的地步”以及“月族未来的发展……哈，那就让我先把这个以慵懒之姿带坏月球风气的最不稳定因素干掉再说吧”的藤原妹红。

    后一组的两个家伙在绵月姐妹和八意永琳到来之后就忙不迭地交权了，以前还是凭着最基本的廉耻观和节操稍微管理一下地下城市的运作，在族人们到来之后就彻彻底底地投入了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闹的愚不可及的互殴之中——但是大概笨蛋的直觉很敏锐的原因，两人在地下世界来回互殴，一路挖洞，居然经常会找到很稀有的资源矿藏，于是本来想阻止两人的八意永琳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干脆放任不管了……这两个家伙，死就死吧……

    最后的避难所被命名为月之都，虽然处于地下，然而人造光源和庞大的生命维持系统仍然为月之都的居民们提供舒适的生活条件，逃过一劫的月之都居民们逐渐走上了繁衍生息的正轨——只是发展的方向从地上改到了地下，人口在增加，科技在攀升，月族在前进，辉夜在打架，于是来来回回，不知不觉间，一千年过去了。

    千年前毁灭一切的可怕敌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月族之中回到月面的呼声越来越高，因为回到月面，就意味着高等精灵们引以为豪的太阳能系统有了用武之地，而且月族之中的各族居民都不是地下生物，向上才是智慧生命们的本能。

    八意永琳考虑再三，做出了万全的安排后才下达了渐进开向地面的命令。

    一千年过去了，惊弓之鸟般的月球土著们渐渐地放下心来。

    又是一千年过去了，八意永琳再次向地面进军的阶梯指令。

    然后平安的一千年再次过去了，有了太阳能的帮助，月族的能源大大增加，科技树越攀越高，他们没有忘记祖先的叮嘱和存在的意义，反攻庇护所大陆的呼声越来越高，但是八意永琳坚决否决了这项提议，因为四千年了，坑爹的百族竟然还没有诞生一个圣者，哪里玩得过人类。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咳咳，对此盖亚表示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哦……

    但是战争的呼声仍然不断地高涨，月族们相信科技能战胜一切，四千年的成果和辉煌让他们越发狂热了，甚至到了八意永琳都有些压不住的程度。

    然后又是一千年过去了……好吧，又是一个五千年的轮回，巴尔扒开了时空天缝，***恶魔军团再次降临，攀了五千年科技树的月族奋起反抗，然后……又被操了一蛋。

    ……月球被洗地了，燃烧地狱跟高阶天堂掐了几十上百万年，什么坑爹玩意没见过，没见识的土著货妄图以五千年的科技树挑战几百万年历史的大恶魔，搞什么，既没有世界之石的帮忙，又没有九阶强者的压阵，你以为你们是处于完全状态数量坑爹的内法兰吗……

    地狱九阶强者破百，跟毁灭君王出征的有五个——不能多，因为这些九阶强者不如巴尔变态，到了庇护所就要被压制到八阶，要是被人类的圣者碰到了，这死的也是太过憋屈了，不合适，不合适。然而九阶的恶魔们带着一群七阶八阶组成的军队肆虐于月面之上，所到之处地动山摇，真是杀得爽快无比——大家都知道，到了庇护所后就要被压制力量，最后可能就是死在本不如自己的人类手中，恶魔们不惧死亡，然而要放纵的时候也要狠狠快活一下不是吗？可怜月球的土著们，又一次做了躺枪的靶子。

    一如五千年前，简直就是个充满诅咒的坑爹轮回，五千年的发展又被打到了原始时代，没有比这个更悲催的事情了——月球的文明几乎被连根拔起，因为这一回月族四通八达的地下城市群终于被发现了，恶魔们又是灌岩浆又是放毒气的，手段之残忍，趣味之恶俗，节操之坑爹，真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关键时刻，又是八意永琳力挽狂澜，这位对月族尽心竭力服务五千年的大圣贤在灭族灾祸之前将永远冷静的睿智风姿再一次刻进了月族们的心中。同样难以抉择但必须决断的选择被快速地决定，一道道命令被传达到月球各处，送死的命令，送死的命令，还有送死的命令。

    与五千年前一样，以一部分人的牺牲换来另一部分人的得救。

    这是她的宿命，刻印在她灵魂之上的烙印，不管心中多么痛苦，不管心中多么憎恨自己的无力，这都是背负着指引月族使命的她所必须承受的痛苦和代价。

    风姿绝世天下无双受到所有人尊敬指引月族前进的月之贤者。

    经常会在在无人的地方偷偷哭泣的八意永琳。

    直到将眼泪流干后就不再哭泣的大圣贤。

    每次不跪在地上仔细回忆一遍五千年前那场浩劫之时的每一道命令每一个过程，以及一年后偷偷来到月面看到的无数杀戮的痕迹和肢体残缺形态惨烈的尸体的景象就无法入睡的可怜人。

    浩劫在五千年后再次降临，被时间冲淡的梦魇随着熟悉的景象再次浮出脑海。

    拯救他们……是我的使命。

    然而无能的我，并不能拯救所有的人。

    只能依照最符合月族未来的抉择拯救最应该拯救的人。

    失去了救赎和希望的，被恶魔们残杀殆尽的，在痛苦中哀嚎着死去的，这些悲哀与鲜血，都应该算在我的头上，是我必须背负的罪孽……无能的我，可笑的我，悲哀的我。

    然而就算怎么自弃自厌，都不能放弃，仍然要以最自信和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需要引导的月族们面前，因为……我已经习惯背负着罪孽，以及别人的希望。

    因为我是八意永琳……银月族的大圣贤，背负着守护指引月族使命的存在。

    这是……我的命运。

    命运……命运……这个词，真讨厌呢……

    有一个五千年过去了……但是第二次冲击时元气大伤的月族，这五千年的发展程度甚至不如五千年前的全盛状态，因为恶魔们肆无忌惮地毁灭和破坏让月球本不是很多的资源再度受到了毁灭性的伤害。

    又要躲了呢……十五年后，他们又会到来了。

    只能躲避了，但愿我的谋划，能够骗过他们……

    八意永琳站在月面之上，城市又在月面建起来了，而与之前不同的是，所有在月面之上的设备和建筑都是可以拆卸和快速转移的，十年之后，月族将全面迁入地下。

    只有这样的出路了，我们没有对抗他们的力量，更没有反攻庇护所的能力，难道真的……没有复兴的希望了吗？

    至少，渡过这次劫难吧。

    八意永琳将目光投向天空中淡蓝色的星球，那是庇护所大陆。在饱受摧残的两次劫难之中，那里始终是恶魔们主攻的方向，然而那里的生灵却让强大的敌人们丢盔卸甲。

    ……好想好想，去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