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隙间，隙间

猿兽，但也知道自己的一切是谁给予的。”

    “是吗？看来得让你先长长记性。”凯撒低声一笑，“被打残了可不算我的事。”

    树头木拳一声狂吼，漆黑的眼睛猛然睁开，滚滚而来的气势犹如乌云盖顶，激起了层层气浪，凯撒踏前一步，神色平静，向树头木拳勾了勾手，丝毫没有受到巨兽杀气的影响。猿型怪物狂吼一声纵身扑来，双拳挥舞出狂暴的拳影，凯撒十指挥舞，抹挑捻拢，轻而易举地接下了巨兽的攻击：“你今天没吃饭吗？”

    树头木拳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轻蔑，怒吼一声，一股音波携带着阴暗诡谲的精神力量猛然扩散，巨兽踏前一步，挥拳横扫，拳头中竟然包含了物理和精神的两股力量。

    “这还有点意思，灵脉的属性是精神吗？”凯撒从容挥拳，两拳对轰，一人一兽的身躯各自摇晃了一下，凯撒冷哼一声，精神海之下，反转冲动的负面力量和凯撒本源的精神力同时昂然而起，将入侵的异物绞成了齑粉，看来反转冲动确实是依靠凯撒的灵魂而生，不管目的为何，都继承了天王霸道凶悍的骄傲本性，是决不允许外力插手这自我的角力的。

    “意外惊喜。”凯撒耸了耸肩，再度一拳轰出，精神力绞成螺旋，身体力量对抗冲击，分工明确，秩序井然，树头木拳被打了一个踉跄，脸上闪过惊惧的颜色，然而凯撒的攻势滔滔而来，一连十几拳将它打得不断后退，再也无法保持势不可挡的气势。

    “这么快就技穷了，真可怜。”凯撒漠然道，“你的皮可真够硬的，耐打。”

    树头木拳无法抵挡凯撒的魔龙巨力，又架不住天王上蹿下跳的来回突击，论对身体力量的理解和战技的技巧更是被圣斗士甩出几条街去，只挡了几十拳就再也扛不住了，凯撒的重拳回旋碎破，一瞬间在树头木拳的心脏印了八拳，本来觉得这八拳足够将巨兽打得心脏破碎，然而不知为何对方的身体坚固得惊人，这开山裂石断钢碎铁的拳击竟然没对它造成伤害。

    在凯撒愣神的刹那，树头木拳向后飞退，巨大的力量足以转化为强劲的加速度，随即达到快速加速的目的，凯撒微微一笑，如法炮制：“打不过就逃吗？你又能跑到哪去？”

    速度不代表敏捷，力量和敏捷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但是力量和速度却可以相互转换，如今凯撒和树头木拳正印证着以上的理论，在强悍的力量之下，笨重的身躯也能发挥出无与伦比的速度，一人一兽在这广阔的空间中来回追逐，凯撒的身躯远小于树头木拳，在敏捷之上也占了上风，但是他们两个居然一时打了个不相上下，也亏树头木拳撑得住。

    “奇怪。”凯撒一拳将树头木拳轰了个趔趄，并没有选择追击，“不朽之王将战斗总结为内外两门，内门为力敏体法技，外门为天地人器兽，是为战神十要，十者得五立于不败，十者得六就可战而胜之……你我单挑对战，龙狮不在身边，我也没用装备，天时也不分彼此，所以外门的天人器兽就没用了，战斗的结果要看其他六要的归属……”

    他盯着树头木拳：“内门中力量我占优，敏捷我占优，技能战技我也占优……而你能跟我僵持不败，说明剩下的三要被你占据了，体法地……体质魔力和地势……我明白了，你之所以能够保持不败局势，就是因为灵脉在支援你……哼，既然被我看出来了，你要输了。”

    树头木拳顿觉不妙，然而碧光流转，金芒回旋，魔龙之手握住了天之锁，锁链穿行于世界之间交织成束缚的大网向树头木拳劈头盖脸地罩去，反转冲动蠢蠢欲动，那么以绝望诅咒与罪恶构建出的黑暗三魔器当然不能出场，但是收拾这猿型巨兽，锁链和斧子就够了。

    “现在，外门器要在我这里了。”凯撒一拉天之锁，无匹龙力之下，树头木拳无助地向凯撒飞来，天王左手抄起雷霆王之怒，漠然向后扬起，“不飞一下试试看吗？”

    天之锁骤然消失，战斧怒然下劈，树头木拳举臂格挡，战斧的利刃挟裹着紫炎的力量层层突破，斩入了对方的大臂。巨猿痛得大吼，凯撒微微一哂，战斧向外一绞，血肉崩离之下，雷霆王之怒生生地断裂了树头木拳的右臂，长柄战斧顺势回击，将树头木拳打向了埃弗尼斯之树的树下：“可惜了，常年守护这棵破树，不管拥有何等神奇的力量，缺少生死战斗的洗礼，终究是只会用蛮力的蠢货。原本以你的力量，还能跟本王周旋一下来着。”

    雷霆王之怒搭上了树头木拳的肩头，三万六千斤的重量让挣扎的巨兽再度趴在了地上：“如何？我很少把一句话重复两次，治好你的伤很容易，雷霆军团的雪猿部队需要一个拿得出手的镇军战兽，把你送到北地让萨满祭司团给你在灵魂上盖个戳，你就能更好地活着了。”

    树头木拳奋力回头，眼中的厉芒无所动摇，正是无声的回答，凯撒冷哼了一声：“不知好歹的东西……既然你想为埃弗尼斯之树尽忠，那么本王就成全你。”

    雷霆王之怒匹练闪耀，凯撒一脚将树头木拳踏在脚下，狂暴的冲击力震得野兽鲜血狂喷，天王扬起巨斧，紫光咆哮，向巨猿的头颅猛然斩下。

    “请等一下！”声音不知从何处而来，凯撒眉毛一挑，战斧在树头木拳的脖颈处停下，“终于肯说话了吗？果然如此……受灵脉恩惠的守护者都能得到智慧和说话的权力，你这个以汲取灵脉魔力为生的家伙怎会没有灵觉……我说的对吧，埃弗尼斯之树。”

    “外来的强者，您需要什么？”埃弗尼斯之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是可爱的女声，这让凯撒大感怪异，“这里没有宝藏，也没有别的什么，只有灵脉……您需要这个吗？”

    “我说我需要的就是灵脉，你会给我吗？”凯撒笑了笑。

    “当然，如果您坚持的话。”埃弗尼斯之树平静道，“这……并不是什么好的生活。”

    “首先……我的同伴正在被一群活死人围攻，让他们滚蛋。”凯撒挑了挑眉。

    “抱歉……我对此无能为力，因为那并不是我做的。”埃弗尼斯之树低声道。

    “别跟老子耍花枪！”凯撒冷喝一声，脚下用力，树头木拳浑身巨震，全身慢慢地渗出血来，“你不会认为这是谈判吧……抽出点时间跟你交流一下，不要不知好歹！”

    “请不要这样！真的不是我做的！那些只是灵脉的力量外露，污染了此地的长眠者而已！因为这里几百年间发生的很多不好的事情，灵脉也被负面的能量污染了……所以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埃弗尼斯之树急急道，“都是我的错，不干那孩子的事情，如果我有好好堵住灵脉的魔力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所以就惩罚我吧！”

    “日……”凯撒低声道，随即喝道，“那么寂静岭有另一个精神世界，这件事情你不知不知道？我要进入那个世界，你有没有办法？”

    “有！有！那个世界我也有一些管理的权限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第三个小世界产生了……”埃弗尼斯之树迟疑道，“我用树皮给您做一张卷轴，可以开启通向那里的精神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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