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伤员。你就不要去了,回去休息吧!”华飞没来由有些烦躁道。
“不,我要去,这是我地任务!”
华飞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低头钻进深沉的夜色之中。
即墨日军阵地,遭受白天的大败后,此刻的后方,可谓愁云惨淡啊。无数的伤病员挤在战地医院外,至于轻伤地士兵,自己找点纱布裹缠一下,就回堑壕吧。
这时,国防军阵地方向再次传来日本士兵挥之不去的梦魇声,一群敌军的侦察机飞临他们的上空。夜晚敌军很少发动进攻啊,一些都上床休息的日本军官迅速爬了起来,衣衫不整地跑到堑壕内大喊,“全部战斗,全部警戒战斗,支那人又要进攻了,混蛋,给我起来,支那人进攻了,想死吗?快起来,你这个蠢猪!”
战斗机和侦察机飞临日军阵地上空,如此夜色深沉的夜晚,几乎侦查不到多少情报。日军仅有憋出那可怜的几十架飞机,早在白天的轰炸中,灰飞烟灭了。
敌阵上,很快冒出松散的防空火力。你不开枪还好,一开枪就把位置暴露无。2战斗机一拉机翼,高速冲下,哒哒哒……,机枪一阵猛扫,地上顿时子弹飞射,几挺轻机枪顿时哑火。
二架侦察机飞临日军战地医院上空,看着下面灯火通明,无数临时帐篷外,挤满了等待救治的轻重伤病员。当这些伤病员听见天上地飞机时,顿时紧张地奔散。而那些重伤的伤员,也一脸痛苦地在地上爬啊爬。几名护卫医院的新兵,慌乱地举着步枪对着天空乱射,其实他们也明白,这样完全是在浪费子弹。但不如此做,却缓解不了他们心中的恐慌和压抑。
但两架飞机在医院上空盘旋三周后,却大大方方地回去了。非是侦察机没有配置机枪,也不是他们的机械出现了故障。而是在国防军不久前制定的新地士兵守则上有这样一条规定。医院,学校,宗教场所,古迹不得成为士兵的攻击目标,除非有将军以上将领的直接命令。
不止是医院里的医生,那些刚才还在哀号不已的伤病员,此刻一个个凝耳眼瞪天空,似乎还不明白这到底是个怎么一回事。而此时,日军阵地里紧张万分的日本官兵却发现,原来这只是支那人侦查飞机的骚扰行动,他们根本没有发动一点进攻的迹象。
虚惊一场!是夜,每个一个小时,国防军的飞机总会来骚扰一次,令疲惫之极的日军神经连续紧张。到后来,极度地困倦加上麻木之下,许多人即使在飞机飞在上空,也蜷缩着睡觉不去管他。只要不露灯光,支那人的胡乱扫射,不过是在浪费子弹而已。
同时,被日军俘虏,看押在即墨的德国人库勒永远难以忘记这晚的遭遇。身为日本人的俘虏,库勒等人受到的待遇可想而知。他们就看押在战地医院附近,国防军空军来袭,医院灯火通明,是个显著的目标,为了吸引飞机的注意力,日本人竟然把俘虏营全部亮灯。就在所有人认为末日来临时,国防军的飞机却离去了。
所有人欢欣鼓舞,无论以前这些德国人对中国的感观和印象如何,但在死神远离他们而去后,他们一个个都忍不住向他们地上帝祈祷。后来,被解救的库勒去了自治区,参观了国防军的训
治区待到一战结束后回国,写了一本《东方战地靡整个西方社会。成为介绍中国自治区军事,经济,文化较为准确,公正,详实的一本书。尤其是书中关于山东战场的一些记忆描写,更是成为史学家研究远东这场战争地第一手材料。而书中写到的关于华飞地一些传闻和库勒与华飞后来的几次接触,更是成为西方女性和年轻人,争相传阅地焦点。这是后话了。
凌晨三点五十,八架侦察机再次飞临日军阵地上空,偶尔扣动扳机,漫无目的地发射着机枪子弹。许多日军正在沉睡中,即使是飞机地噪音轰鸣,似乎也不能吵醒他们的美梦。那些值班的士兵,也冷飕飕地蜷缩着身体,困倦之急地抬头看了眼天上的飞机,随即瑟瑟发抖地抽着香烟,小心地用手遮挡着亮光,不让天上的飞机发现。
十多分钟后,天上的飞机丝毫没有离去的迹象,一些飞机甚至开始低空盘旋。几名值班的日军士兵大为烦躁,嚷嚷地叫骂起来。一名士兵把头伸出堑壕,向外望去。可是入眼却是离他十几米远,似乎可以听见那恐怖的声音,钢铁怪兽!
“怪兽来了,支那人地铁皮怪兽!”
枪声响了,然而这点枪声在飞机的轰鸣声中,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直到整个大地都在坦克的前进中开始震动,直到飞机丢下照明弹。后方的重炮团再次发威,无数的高爆燃烧弹,倾泻而下,顿时把整个日军阵地打成一片火海。
无畏的坦克冲进火海,机枪手盯着炙热的火光,在敌军阵地里疯狂地扫射。只要看见人影,就是一连串的子弹扫射过去,丢下惨绝的嚎叫声。
“冲啊,杀啊!”喊杀声铺天盖地地响彻云霄,上百个冲锋号一起吹响,连远在青岛地德军总督麦尔瓦德克大校也从睡梦中惊醒,第一反应竟是难道日军发动反攻?
“报告,盟军中**队,发动对即墨的全部进攻!”
“又进攻?”麦尔瓦德克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脑子,还有点迷糊,“他们为何没有给我们通知?”
“不清楚,不过驻守青岛的中**队,早就大部出城,攻打即墨城!”
“为何我们一点消息也没有?”麦尔瓦德克大吃一惊,虽然和中国人分区驻守,但他们如此规模调动,德国的侦察兵竟然收不到消息!
“他们的部队大多驻守在城外,而且我们发现他们地调动,派人过去询问,他们说是奉命换防。由于是我们的友军,所以才未报告总督阁下!”
“我要最新的战报,不,备车,我要去胶州,中国人的指挥所!”
这一天凌晨,整个鲁东大地似乎都在爆炸声中摇晃。遭受突然攻击的日军,几乎没有多少抵抗之力,死的死,逃的逃,大部分受伤或者完全绝望的日军,则在国防军的枪口下,举手投降。
原定七点结束战斗的总攻,却在六点一刻,全面结束战斗。部署在即墨城前第三道战线地二万名日军,除了四五千人逃回即墨,其他不是击毙,就是投降被俘。此战过后,整个山东战场即墨方向的日军兵力,由原来的四万余人顿减为不足万人,实力大大削弱,勉强龟缩到即墨城内,进行最后的顽抗。可是他们不知道,即墨城,却是他们最后的死亡墓地。
天大亮,国防军的士兵一边在打扫着战场,一边加固日军原来的第三道防线。当麦尔瓦德克再次来到胶东前线指挥所时,沿途只看见成群结队的日军俘虏。战争已经结束了?他们联军攻打近四个月不下的日军阵地,竟然在第二次总攻仅仅二个多小时后,就这般结束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亲眼观摩了第一次决战时中**队的勇猛凶悍,麦尔瓦德克绝对不相信,这会是一个事实。
后来很久后,麦尔瓦德克在接受一次采访中,谈到他对世界各**队地感受时,麦尔瓦德克说到,这个世界上,除了德**队外,可以令他心悦诚服,无比敬佩的军队,只有中**队,只有中国自治区的国防军!
在发动总攻后,华飞就睡了,似乎外面翻天覆地的战争场面,丝毫不能吵醒他的美梦一般。如果不是麦尔瓦德克来访,恐怕他还贪恋在床上不愿起来。可他起来第一个收到地消息不是总攻大捷,而是在马尼拉的谈判崩裂,日军海军舰队在一刻钟前,发动对青岛地猛烈炮击,并再次封锁台湾海峡,禁止自治区一切船只的来往。英美等国领事也向自治政府发布照会,表示严整地抗议。
“司令,我看我们还是适可而止吧。如果谈判崩裂,对自治区的经济和贸易来说,并不是好事!”参谋张治忠在华飞一边洗脸一边建议道。
“治忠啊,你要明白,停战谈判永远不在谈判桌上。战争是政治地延续,而外交,则是战争的结果。难道我们可以答应日本人那些混账的条件?不答应,该怎么办?所以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清除在山东的所有日军!”
“没有什么可以谈判,传我命令,一,让铁血军报发布我们h-2蓝鸟轰炸机的详实数据,注意,可以适当夸大,尤其是在航程上。二,让铁血军报发布多一点的决战战报详情,尤其是关于坦克的照片,让英法等国软下他们的态度吧!三,向日本发布最后通牒,要求他们在山东的陆军全部投降,主权领土尊严,不容谈判!要求他们解除海上封锁,停止对青岛的炮击,否则视为再次对华宣战。那样,我们将保留对日全面宣战的权利。另外,在报纸上可以透露我们为了对抗日本,甚至可以加入德国同盟国阵营。一旦我们再次对日宣战,我们的h-2轰炸机,将会对日本本土,执行重点轰炸!”
“……”饶是张治忠见识过华飞无数次的强硬与铁腕,但还是被华飞的话惊呆了。加入同盟国阵营?这岂不是完全得罪英法等国?谈判还能继续?他想再劝司令,可是司令不会想不到这点啊。
看着张治忠离去的背影,华飞丢下手巾。心中叹了口气,暗暗道,这不仅是场战争军事对抗,这也是场,心理战啊!谁最先承受不了,谁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