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捞尸队（二）

这样了，怎么可能还看得出有笑脸。

    确实如此，两具尸体的脸不知在水里泡了几天，苍白浮肿，有些部位起了皱纹，由于眼眶周围肿起，眼睛几乎都看不到了，只剩下两条小缝。

    虎子说就是有笑容。

    木头说别胡扯，屁娃娃别乱说话。

    生气是有原由的，捞尸人当中流传着一种说法，‘不怕尸体哭，就怕尸体笑’，死尸面目扭曲、表情狰狞属于正常之事，但是遇到面带笑容的尸体就要当心了，往往会发生一些怪异的事。

    虎子大概想到了这事，立即闭了嘴，不再言语，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小酒瓶呷了几口。

    两具尸体被两根绳索拖着走，脸面朝上，脑袋微微露出水面，看上去就像两位游泳高手在快速游动，

    按照老规矩，木头不时拿出几张纸钱撒在水面上，嘴里念叨几句诸如‘尘归尘，土归土，阴阳相隔，好好做鬼，不得为恶’之类话语。

    虎子每过一会儿就抓起几件简单的供品扔进水里，全是很便宜的囟蛋和囟鸡爪还有饼干，这些东西据说是用来祭水鬼的。

    一切都貌似很顺利，码头已经很近，至多还有两百多米远。

    意外出现了，驱动小船的柴油机熄火，阿西想尽办法，却不能启动。

    水流推动着失去动力的小船缓缓往大坝方向漂过去，当然，这并没有危险，大坝前有坚实的隔离带，最糟糕的情况就是船漂流过去，停在那里等等救援。

    这里距离岸边很近，用桨划的话也可以，但是这艘船在换了新的柴油机之后就没有再带着桨。

    虎子用手机向强哥汇报情况，说柴油机坏了，动弹不得，强哥说稍等片刻借一只小船过来，想办法拖回去。

    糟糕的事从这时开始。

    首先不对劲的是阿西，好端端坐在船尾抽烟的人，不知怎么回事，一下子变了脸色，然后一转身跳到水里。

    起初虎子和木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看着阿西乐呵呵地笑，还以为他想下水凉快一下。

    但是接下来的事让他们笑不出来，阿西跳下水之后游到了女尸旁边，抱着苍白肿胀的脑袋就是一阵狂吻。

    虎子大声问阿西为什么，阿西毫无反应，只是继续亲吻女尸青色的嘴，表情迷醉，像是很幸福很享受的样子。

    木头急忙就要往水里跳，却被虎子拉住，说可以用绳套。

    阿西的一条腿被套住，两人一起使劲，将他拖上船来。

    船上有一些备用的驱邪用品，有黑驴蹄子，紫糯米，与烧酒混合的黑狗血，还有一缸臭烘烘的童子尿，三只桃木钉，两把桃木剑和一把桃木刀。

    担心同伴会被鬼上身，于是木头和虎子手忙脚乱地用上了许多东西，首先是黑狗血浇阿西的头，然后是几把紫糯米，又是半缸童子尿，最后是桃木剑一阵乱拍乱打。

    阿西大声喊停止，两人却依旧在折腾，直到认为一切差不多搞定了才停止，这时阿西满脸都是臭烘烘的尿和狗血，看上去非常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