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熟悉的身影和亲切的笑脸只能成为心中美好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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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的时候，队里陆续来了些新兵，富贵看着那一张张稚嫩的脸，想着这些和自己当年刚来时差不多年龄的青年，是不是也怀着和他一样的憧憬，来感受这种金戈铁马的生活。他们也许就象他当年一样，因对特战生活的向往，才来这里挥洒青春的热血，追寻自己的梦想。

    一天中午，富贵把写给燕子的信放到传达室时，看到小于站在门口呆望着后山，便走过去问：“你在看什么那么凝神？”

    小于冲他扬扬头：“你看，难道他真的要走了？”

    富贵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黎明在后山低着头转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富贵望着他的身影说：“本来想劝他的，可是转念一想，也许到了特警队对他今后的生活是一个转折，真的不希望我们的话左右他的选择。”

    小于点点头：“你说的也是，在一起同生共死几年了，还真舍不得他离开。”说完叹口气说：“真怕离别啊，不想有一天再为他送行。”

    富贵看着小于伤感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怅然地说：“上去陪他说说话吧，也许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珍惜每一分钟吧。”

    他们爬上山，看到黎明站在一棵胡杨树下，手轻轻地抚摸着树干，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富贵走过去，看到那棵沧桑的树干上，刻着亮子和辛一的名字。

    “你们鬼鬼祟祟的来干什么？”黎明没有回头，依然抚摸着那两个深深刻入树干的名字说。

    富贵疑惑地问：“你怎么看到我们的？”

    黎明转过身笑笑说：“我目明耳聪，这个时候没人来打扰我，只有你们两个。”

    小于上去摸着深深嵌入树身的名字说：“你刻的？”说完看着黎明：“不久的将来，这里不会再刻上你的名字吧？”

    黎明乜了他一眼：“什么意思？是盼着我走呢还是盼着我死？你们南蛮子说话就是难听。”

    小于想到自己说错了，嘿嘿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问你是否决定去特警队了？”

    黎明扭头看着他说：“你小子消息还真灵通啊。听谁说的？”

    富贵不满地说：“大队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你也就瞒着我们。那天要不是听陶金山说起，我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黎明点点头说：“我能猜到是他告诉你们的，而且我还能猜到他一定让你们劝我，是不是？”

    小于不相信地说：“你今天还真神了，怎么什么都能猜到？以前好像没这个智商啊。”

    黎明轻蔑的笑笑说：“这有什么好猜的。我们两个，我要是不去特警队，就是他去了，况且他三番五次做我思想工作要我留下来，说是战友们舍不得我走。和他关系不错的战友还四处造谣，说我的处分多，到哪里都是惹事的苗子，会给特战队脸上抹黑。呵呵，那小子城府深着呢！”

    富贵不禁有点来气：“他怎么能这样啊？我一会找他去！”

    黎明摇摇头说：“和他计较这些干嘛？我还不生气呢。”说完望着不远处亮子他们的墓碑，脸上一副傲然：“我的处分是不少，但我黎明什么时候计较过，就是捅出天大的篓子，我又有何惧。我不走，不是因为怕了他们造谣，而是离不开你们和亮子他们。”

    小于听到他的话，欣喜地说：“这么说，你不打算离开啊？”

    黎明点点头，握着他们的手说：“我真的离不开你们，咱们说过同生共死，手永远握在一起的。”

    富贵激情满怀地说：“我就一直不相信你会离开。因为咱们发过誓言，咱们的血永远流在一起。”

    黎明惭愧地摇摇头说：“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他们的条件是很优厚，少校军衔和一套住房也真的太诱人了。开始我曾动摇过，但到最终还是选择留在这里。记得刚来特战队时曾告诉自己，这里才是我梦想的地方。后来深深地喜欢上了这里的一切，发誓永远不会离开这里。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除非像亮子那样倒下，或者像辛一那样被迫无奈才会离开。”

    身姿挺拔的三位战友并肩站着，深情地凝望浩瀚的戈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