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三次约伍原正式谈离婚的事情了。前两次雪儿都是一个人单独和伍原谈,结果也都是不欢而散,这一次她按父母的要求将晓松叫上了。自从家里知道了雪儿决心要离婚后,父母几乎是一天一个电话和雪儿沟通,主题都是提醒雪儿不要再单独和伍原谈离婚的事情,既然已经撕破了面皮,家里人都怕伍原在冲动的情况下对雪儿造成伤害,这类事情在电视和新闻里看得太多了,田敬轩和施玉莲是真的有些担心。尤其是施玉莲,有好几次她在电话里说着说着就哭上了,生怕这个宝贝女儿有什么意外,弄得雪儿心里也怪难受的。
为了不让父母事后担心,雪儿今天特意叫上了晓松,之前和伍原在电话里沟通了好几次,伍原都不愿见面,今天总算是松了口,答应当面谈一下。
此刻雪儿和晓松坐在味之香酒店内一张临窗的桌前,静等着伍原的出现。
这是一个阴天,外面的光线有些暗弱,好像是太阳公公打完瞌睡,刚睁开眼,那眼皮要开未开时的模样。这使得整个城市都处在一种灰色调中,显得有些压抑。雪儿淡然地望着窗外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心中则在提醒自己,今天不管怎么样,都要将离婚的事情谈妥,她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晓松则在一旁絮絮叨叨显得有些愤愤不平,“你放心,雪儿,有哥在你身边,你什么也不用怕,一会他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什么。他要想对你不好,看我不揍他一顿。”
“哥,你也别这样,我不想和他吵,能跟他好合好散就行了,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事情也不全是他的错。”
“怎么不是他的错,”晓松听到雪儿还在为伍原辩解,差点跳了起来,“你怎么还为他说话。我跟你说,你就是太老实本分了,他才敢这样欺负你,你忘了你出嫁的时候爸爸对你说的话了,爸一再提醒你一定要保证经济独立。哪想到他这个混蛋。从一开始给你银行卡的时候就开始在算计你,用他的身份证开户。现在好了。钱在他手上,弄得一家人都被动。你也是的,太没心眼了,存钱这种事,也不知道自己去银行办张卡,我要早知道是这样。再怎么也要你换一张卡。”
说到这里,晓松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雪儿。见她面色平静,毫无表情。不由有些失望,感觉他的一番义正辞严的话并没有打动这个妹妹,真不知道她脑袋里整天在想些什么。一直以来,晓松对这个大妹妹都存有敬畏和愧疚之心。之所以敬畏她是因为他眼看着雪儿只身来到宁江市,在没有任何关系的情况下,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年纪轻轻地就成为了大型酒店的执总。
以前晓松还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社会阅历的加深,在他不得不屈从于命运的安排成了一名的士司机,放弃了年轻时所有梦想的时候,他才深切感到雪儿的不易;之所以愧疚,则是因为当初雪儿为了能让他读书,主动辍学承担起家里的担子,这个义举成了晓松一辈子的债,他时常在想,如果当初是他主动辍学呢,那以雪儿当时的成绩会不会考上大学,她会不会比现在更有出息呢?以雪儿目前的情况看,晓松总觉得如果一切真的可以重来,雪儿会比现在更为辉煌。这样想着,晓松总觉得他对雪儿欠下了些什么,不能弥补。现在有这样的机会,能够帮雪儿出头,他自然义无反顾地站出来。他暗地里下决心 ,一定要为雪儿争夺更大的利益。因为在晓松眼里,离婚无非就是夫妻双方利益的争夺战,这种事情他在现实社会中看得太多了,他不能让雪儿在这上面吃亏,想到这里,他叫了一声雪儿 :
“妹妹,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不管怎么样,伍原来后,我们首先要将你卡上的钱要回来,那可是你的血汗钱,他凭什么拥有,他要敢说个不字,我对他不客气。”晓松挥了挥拳,轻轻地砸在面前餐桌的玻璃面上。
“钱并不重要,”雪儿像是对晓松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停了一会,在晓松的一脸愕然中,雪儿又开口了。
“哥,你不要那样,毕竟是我对不起他,只要他同意离婚,他要真想要那些钱,就全给他吧。”
“你说什么,”晓松没等雪儿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在这一瞬间,他甚至觉得雪儿的脑袋出了毛病,“我还没有找他要你的青春损失费呢?”
听到晓松这么一说,雪儿凄然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依照雪儿的原意,今天只要伍原来,签了离婚协议,钱要不要都无所谓,毕竟她亏欠了他五年,但是眼下看来,事情并没有雪儿想像的那么简单,晓松对此事有些不依不饶。雪儿心中有些想不明白,现在身边的人怎么把什么事都用钱来衡量,青春可以买断,有青春损失费,婚姻可以买断,有离婚赔偿费,甚至亲情也可以买断,前些时在报上看到一则新闻,一家人为了一笔拆迁款打得七零八落,最后还是媒介出面调解,将钱分开后,各自老死不想往来。在雪儿看来,这些不可谓不是社会的一个怪现象。在雪儿的眼中,如果是真感情,那是无法用钱来衡量的;如果没有感情,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呢。青春损失费,现在离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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