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了,免得误了班车。”施玉莲说着,支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副送客不留地架势。
春美看施玉莲有气无力的情形,有七八份相信了施玉莲的话,她连忙拦住了施玉莲:“婶,您坐,不要起身了,我不要您送,我这就走,回头再来看您。”说完她扭过头来,迅速看了一眼雪儿,见她低着头,脸上一脸的阴郁,没有任何表示,就头也不回地一脚跨出了大门。
当时看着春美走出大门的背影一下子消失在院门外,雪儿的心里蓦地揪动了一下,她想叫住春美,可是一想到当时的情况,她又停住了。此刻想起这件事情来,心中还有些痛。好像春美的背影就将雪儿的人生定格了。她将失去工作,失去心爱的人。雪儿心中感觉好不痛楚。
施玉莲在堂屋里做着针线活,手上正在纳鞋底。自从结婚后,她每年都要给田敬轩做一双千层底鞋。这老头子也是怪,一年到头来,除了天阴下雨和下地干活穿胶鞋,其它时候什么鞋也不穿,就是要穿她手工做的鞋,春夏秋是一双布鞋,冬天则是一双棉鞋。因为田敬轩的这个爱好,施玉莲就不得不每年都纳鞋底,虽然手难免会在纳鞋底的时候扎得七针八孔的,但是她也习惯了。不知不觉中,她们的岁月也在这密密麻麻的针脚里流淌着,转眼儿女都诚仁了,现在要为儿女们婚嫁艹心了。此刻她坐在那里飞针走钱,眼里却一刻也没有停止关注雪儿的动静。这几天她心里也很不好受,从对雪儿的观察中,施玉莲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在宁江市的生活还是很开心的,她也不忍心将雪儿留在家里,可是一想到雪儿去城市里就会和那个结了婚的人纠缠不清,她的心里就放不下。毕竟雪儿还小,刚下学,这世上有很多的事情她还不懂,万一吃亏上当,那可是女孩子家一辈子的事情。想到这里她放下了手中正在纳的鞋底,想进去劝劝雪儿。
许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雪儿将眼光从窗外收了回来,转过身来看着施玉莲。“妈,有事吗。”
施玉莲看了看雪儿,不由得有些心疼。这几曰这心爱的大女儿懒得梳妆,人显得有些憔悴。“没什么事,我还不是担心你。看你,一天到晚无精打采的,我不放心啊。”
“我没事的,妈,你就别为我担心了,您的身体要紧。”雪儿安慰道。
“怎么不担心呢,人都说儿女是娘的心头肉,看着你这样不开心,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你真不知道咱们这做女人的在这世界上的难啊。不是爸妈不让你谈朋友,你也这么大了,也到了该谈朋友的年纪,你若好好生生地谈一个朋友,我们也不会拦着你。可是你想想,你这次找的那个人,那个姓池的是结了婚的人,他现在又要离婚来找你,他是一个负责的人吗?”
“妈,您不知道,他是有苦衷的。”
“行了,妈也不想听你说了,你这两天说去说来就是那个理由,可是你知道吗,就算我们同意你和他的事情,可是他还没有离婚啊,你能不明不白地跟着他吗。”
“妈,您怎么不相信呢,他离婚只是迟早的事情。我也知道,在他离婚前,我是不会做傻事的。”
“你知道什么啊,这世界上反复的事情太多了,他今天能离不了,明天也可能同样离不了,到那个时候你就会越陷越深,再想回头就晚了。”
“我有分寸的,妈,池怀虚不是您说的那种人,我太了解他了,他真的对我很好。”
“唉,雪儿啊,你真不知道啊,这世上哪个男人哄女人的时候不是对那个女人千好万好的,可是一旦把女人哄到手,事情就变了。雪儿,我也不知怎么劝你才好,总之你现在在家里先不要出去,等过了这阵子,我再跟你爸商量,就近给你找个事做,离家近一点也好。”
“可是我还有工作啊,这个小地方哪里好找事做,我在宁江市做得还不错,妈妈,我求您了,您跟爸说一下,让我去宁江市吧,我现在都三天没去上班了,弄不好会被开除的。”
“你别再想那件事了,你爸这回是真生气了,他昨天已经安排晓松去宁江市拿你的行李回来了,听说他已经去你店里帮你把工作辞了,今天也该回来了。”
“妈,爸爸怎么可以这样呢。”雪儿气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正在这时,外面堂屋里有了动静,晓松在外在喊,“妈,我回来了。”
雪儿连忙跟在施玉莲身后走了出来,只见晓松淋得像是一个落汤鸡,手里拖着雪儿的行李箱。
见此情景,雪儿心中一阵绝望,恨恨地跺了跺脚:“你们怎么能这样。”说完她扭头跑回了房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