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房间,雪儿又想起了白天池怀虚所说的事情,心中一片茫然。
学习,我能学什么呢,又为什么而学呢?雪儿不禁在心里暗问。以前在学校里读书的时候,学习好象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那个时候雪儿心无旁骛,学习的终极目的就是取得好的分数,分数越高成绩也就越好。她只需要根据家里的要求、学校的要求,将学习成绩搞好,把各门功课的分数考到最高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考虑分数以外的诸多事情,例如前途啊,命运啊,这些人们谈起来都觉得和个人一生息息相关的东西,雪儿都没怎么认真想过,她觉得这些离她还太远,还隔着一道高高的门槛——大学,低一点的也还有中专呢。三年或四五年的时间,按雪儿的年龄计算,她最早也要五六年时间才考虑这些问题。她只需要读完高中,上个好的大学或中专,一切的一切到时候似乎都会迎刃而解。雪儿甚至并不知道进了大学会意味着什么?她眼中的大学是和工作联系在一起的,因为从小学到高中,所有身边的人——老师、同学、家长传递给雪儿的信息都只有一个——进了大学就意味着将来有个固定工作,而大学的好坏可以决定工作的好坏,甚至可以决定你是做人上人还是人下人。似乎人们学习的目的就是为了做所谓的“人上人”。可是什么是人上人、什么是人下人呢,雪儿心中没有这个概念。她心中仅有的一点人上人和人下人的模糊概念是来自于初三物理老师的一句话,那个物理老师姓尤,有着一口浓厚的地方方言,说话时总让人感觉他的舌头从来就没有伸直过:“你们将来是想光着脚走路呢,还是穿着鞋走路?”因为这位老师是从大山区来的,他们那里很多小孩一年四季都没有鞋穿,因而他鼓励人的话就是这一句,“你们想穿鞋就要好好读书,将来就可以穿布鞋、牛皮鞋、甚至是蛇皮鞋、鳄鱼皮鞋。”仿佛在尤老师眼里,人下人就一生光着脚板,而人上人则穿着不同材质的鞋子。可是这些对于刚进初三的雪儿们来说,人上和人下的界线就太模糊了,雪儿一直就搞不懂她的学习成绩和皮鞋制品的材质有什么关系。
她只知道大家都在学习,而且在那个环境下,同学之间比的就是分数,谁的分数高就会得到大家的尊重。雪儿天生就有一种不服输的jing神,她不愿落在人后,因而她在学习上加倍地努力,要让她的学习分数名列班上的前几名。凡事就是这样,一旦有了目的,过程的艰辛也就算不得什么了。雪儿也做到了这一点,她的成绩一直在班上的前三甲。
然而现在呢,雪儿感到茫然。若说以前只为分数而学,现在池怀虚建议她学习,那她又为什么而学呢?雪儿感到她没有一个目标。回想起高中的课程,那里有数学、语文、英语、物理、化学,还有音乐啊什么的,五花八门。雪儿凭一种直觉就知道她不可能再像在学校里一样,将这些课程拿起来,全部都温习一遍,难道她还要去考大学不成。很多人在学校读书都考不上,她能行吗?何况她还要上班,有时忙起来,两三天没有一点空闲时间是常事。
想到这里,雪儿感觉她想学习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池怀虚为什么会对她说这些呢?雪儿从来都没有对自身的前途有这样深地困惑。若说以前有什么困惑,那也只是一种本能的困惑,因为一直知道家庭条件不太好,只想找一个工作。可是现在工作有了,这种困惑也就该消失了。雪儿原来还只是打算像双红她们说的那样,在外打两年工,然后嫁一个人。至于嫁个人以后的生活会是怎么样,雪儿没想过,也不敢去想。但是现在这个事情突然被池怀虚提出来,雪儿就不得不去想了。若是其它什么人跟她说这件事,雪儿可能不会这样用心地去想这件事,现在是池怀虚,她心里喜欢的人提起这事,不管怎么样,雪儿也不想池怀虚看不起她。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池怀虚的看法,就像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莫名地喜欢他这个人一样……
韦宁不在寝室里,这是她的一个习惯,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雪儿也清楚了她的这种习惯。每天晚饭后,雪儿就有一段时间看不到韦宁的人,也不知她这段时间在忙些什么?但是有一点雪儿是肯定的,韦宁肯定是在山庄里,她一般是不会出去的。就雪儿的猜测,此刻她肯定是在海运山庄的某一个角落里,一个人自言自语,或者是在和她那个已经死去的刚子哥说话。雪儿想不清楚,韦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是爱情的魔力,那就太匪夷所思了。在雪儿的眼中,爱情应该是很美好的,正是这种美好才让它具有很强的魔力,让所有人向往。韦宁现在这种情况,好象也是因为爱情着了魔,可是这种魔力就让人觉得太可怕了。从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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