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节 血池

想不到他们居然是为了永生这个根本不可能的原因而做这种事情，害死了这么多的人。真是可笑啊，永生！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痴人说梦的举动啊！这些个家伙，发疯了吗？但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浸泡地浴池里真的翻滚着血红的液体，不但热热地，鼻子也闻到淡淡地腥味……

    一想到自己居然在血里面浸泡着，叶灵就觉得喉头一阵恶心，胃里也剧烈翻滚着，想呕又呕不出来，十分痛苦的感觉。身体完全没有了感觉，现在想动一下眼睛都觉得十分困难。难道，真的就只能够无奈地让他们继续这不可能的，偏偏又真的存在的所谓‘仪式’？不要！叶灵在心里叫着，却无能为力做些什么。

    四个老人分开站在叶灵的四面，喃喃自语着什么奇怪的音符。听不懂，叶灵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脖子似乎已经无法撑起这重量了……这就是仪式吗？自己即将死亡的仪式？

    随着这四个恶魔的声音，血池的翻滚更加剧烈，像沸水一样滚烫起来。感觉浑身都被灼烧着，叶灵现在只想从这该死的浴盆里逃出来。其他的，什么也不想了。春光外泄什么的，哪里有生命重要。可是即使这样，也仅仅只是叶灵悲伤的渴望。因为，眼前已经越来越黑，就快没有感觉了……

    就这样死掉吗？也好……反正原本就是糊里糊涂地变成了女人，死了也好。这种生活，不要也罢！厌倦了，害怕了，不想继续了……南宫哲、金翼、夜一、薛浪、兰如妈妈、同学们、高敏、老头子……再也不会有这些人了，自己原本应该平凡地生活里……

    好想睡啊……眼睛就要睁不开了……恩……睁不开了……永生啊？自己换来的……算了，无所谓了吧。还奢望什么呢？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啊……被诅咒的命运。

    最后看到的，一本书好像是被其中一个混蛋扔了过来，打在叶灵的额头上。然后，跌进水里。叶灵、书，都彻底掉进血池中……

    一片黑暗。叶灵站在这里，完全看不到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看到了。无尽的黑暗，就是这里原本的样子。看到，看不到，没有区别。

    安静，空寂。感觉不到自己，虽然能够看到自己就站在这里，虽然能够控制身体的动作。但是，却又好像失去了自己，失去了身体一样。有感觉，又好像没有感觉……

    “这里是哪里？”叶灵说着，既是问这虚空，也是问自己。这里是地狱吗？还是自己的罪恶让自己跌到更加低的地方去了？没有一个人，甚至都没有自己……这就是自己的罪恶吗？男人变成的女人，处处欺骗着别人；狡猾地欺骗，甚至还卑劣地占有了别人的身体？没有说一句真话，连自己的心灵都欺骗。明明就是一个男人，却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女人一样。做着女人做的事情，毁灭了自己男人的心灵……

    “我还是死了啊……”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不该移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眼前的黑暗在慢慢变化着，渐渐显现出一些东西来。

    奇怪地东西，像是字符又不认识这种字体。整个空间忽然都变成了这种字符的构成，眼前、脚下，甚至自己都变成了这种奇怪的东西。就好像计算机‘0’和‘1’的代码一样，字符快速地变换着，整个空间都在变幻着。

    叶灵无法说出话来了，愣愣看着这一切。看？叶灵已经消失了，没有了身影。但是，好像空间的每一处都是叶灵的眼睛，每一片都是叶灵的身体。空间就是叶灵，空间里都是奇怪的字符。

    迅速地变换着，叶灵已经失去了思考一样。就这么看着或者说是跟着这变幻着。没有任何想法，不知道自己、谁在做些什么。不知道什么是时间，不知道什么是变化。就好像与生俱来，本身就应该是这样一样。没有一点生命的感觉，包括叶灵自己……

    就好像这空间就是叶灵，无意识地控制着这一切一样。又好像已经固定了的齿轮，永远朝着既定的路线前进，转动……又好像被操纵着的傀儡，冥冥中有种东西控制着这一切。又好像……

    我是谁？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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