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初组暗夜

    夫‘暗夜’者，初藏于百姓之间，名不显扬而知天下。后世虽扬名，但世人仍只知其有，而不知其藏，极尽诡秘。然对国影响之巨，为罕见。其领袖，据所传有二：一为‘先生’，一为‘老虎’。只知其名，未见其形，为其他或明或暗势力所惧，殊为奇也。

    ――《秘史》

    回到城中，王博略微向手下交待了两句，便和扮作侍卫的李遂二人双骑向流民暂时藏匿的桐柏山中驰去。

    在马背上待了两天，李遂一直面色苍白，缄默不语。王博也知他还在为自己的大手笔所镇，只是淡淡笑笑，也不搭话，只是专心观察沿路山川地理……

    眼看快到郁郁葱葱的桐柏山了，李遂的脸色才渐渐好转。望着四周葱葱隆隆的山影，李遂终于幽幽说道：“郡守之才，足可经天纬地了。值此一计，若果施于我十万流民之身，与今时之景也并无二致！遂平日也自诩当世豪杰，今日才知，欲附君之骥尾尤不可得！我……服了！”

    王博淡淡一笑，说道：“此计有伤天和，先生之意博也明白。若不是想要瞒天过海，我也不屑于弄这么大的动静！”他皱皱眉毛，正色道：“先生可知如不弄出足以震慑所有人的场面，只要有心人稍一留意，难保不会看出其中破绽！我如此做也未尝不是无奈之举，只有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这个杀场上，下边遣散流民才可不招人怀疑！”

    李遂愣了一下，在马上向王博躬身一揖，涩然道：“我知郡守只为保全这十万流民，前话多有不当，见谅！不过，前天所见至今历历在目，实在是……太惨了……再者，也有为郡守仕途担心之意，此举毕竟伤天和，朝中大儒定会视君如魔……”

    王博微微冷笑：“先生虽然做过几天儒生，却还是不了解世族！在他们眼中，你，才是真正的魔！而我，虽然涂炭生灵，但却是灭魔报国，是匡复社稷的贤臣！”仰天大笑两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至于外人如何想，我可顾不得！”说罢，也不待李遂回话，打马向山中驰去。

    李遂呆了半晌，顿觉自己委实不该，自嘲道：“自己这就是失落与惊惧吧？王博之才，让自己觉得拍马不及，王博之计，如天马行空不可捉摸。我这是忌惮他了。虽受益的是自己，却还要埋怨恩主，与小人何异？”对自己摇摇头，忙打马向前面追去！

    终于在一处山谷找到了流民们，大家都沉浸在大难得还的喜悦中，正在纵声交谈，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李遂顾不上和沿路的流民寒暄，直奔中军而去，撩开帐帘，见自己手下将领与王博主仆皆就座叙话。李遂顾不上别的，几步跨到王博面前，伏地就是一个大礼，吓得王博忙避到一边，抢上扶起李遂，问道：“万万不可！ 先生何必行此大礼？”

    李遂正容道：“此礼一为郡守解十万生灵于水火，二为今日遂致无理取闹，三，则是今日遂愿为郡守帐下一仆从，执鞭坠蹬以效死力！”

    帐下诸将大惊：“先生不可，先生若走，这十万流民何去何从？”

    李遂微微一笑，道：“郡守算无遗策，这十万流民应有安身之地吧？”说罢，笑吟吟的看着王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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