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了一声:“孩子,这些事,我也回答不了,但我想,我们每个人都是处在这个年代的人,想要跳出这个年代是不可能的,而在这个年代,你必须保家卫国,必须与敌人拼命,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卫青摇了摇头,他对父亲的回答不满意,但父亲既然已经说了回答不了,当然他也不会再追问。
“父亲,夜深了,你也早些睡吧!”卫青说道。
卫镇国打了个呵欠,笑道:“今天先到这里,明儿你得好好给我说说,那个赵月如赵姑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明天,江尚书会來拜会,你可不要忘记你对江姑娘的承诺哦!”
卫青的心中一阵欢喜。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可以娶江小玉过门了。
此后数日,卫青也是一通忙乱,先是面君,受了奖赏,又入宫探望了子夫姐姐,回到家中时,京城之人哪个不想巴结卫王爷,你也來贺我也來贺,贺的卫青头都大了,好容易贺罢,他与江小玉的大婚之日也到了,这又是一番甜蜜的忙乱,江小玉终于不必再独守空房,卫青与江小玉、琪木格一夫二妻,其乐融融。
这日里卫青正与江小玉、琪木格在房中闲聊,手下來报:皇帝有事传招。
卫青立刻收拾了一下,急急入宫。
今天本不是议事之日,但殿上已站了数名文武大臣,看起來是有意外之事,卫青行礼已毕,站在一边。
皇帝看了看下面,见众人大致到齐,拿起手中一个奏折说道:“此事大出朕的意外,湖广一带,居然有刁民做乱,攻击官府,抢劫粮仓,这等暴民不除,国家哪能有宁日!”他看向卫青:“卫元帅,就由你亲自出征,平定暴乱!”
几个大臣的眼中都有嫉妒之意。
这平定乱民,实在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说是立功的大好时机,这一回的功劳,又让卫青给抢了。
卫青沒有动。
“卫元帅!”皇帝一皱眉。
卫青叹息一声。
“陛下,臣有话说!”卫青说道。
“说!”
“陛下!”卫青慢慢说道:“你可知现在天下大旱,赤地千里,颗粒无收,百姓已是饥饿无法,他们为了活命不得不铤而走险,否则他们何必要去抢劫粮仓,湖广一带是我大汉产粮重地,语云‘湖广熟,天下足’,但现在湖广百姓都已如此,其他地区百姓会饿到什么样的程度!”
皇帝明显的对卫青这话不满,哼了一声:“依你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依臣之见!”卫青答道:“该当开仓放粮,救百姓于水火!”
啪,皇帝一拍龙案:“混帐话,时下各地粮仓被抢,你却要我开仓放粮,难不成要我告诉那般暴民,我怕了他们不成!”
“陛下!”卫青眼看着皇帝龙颜大怒,却不肯放弃:“百姓抢粮,就是因为无粮,我们开仓放粮,他们还需要抢吗?这样做只能体现陛下爱民如子,却哪里有什么怕了暴民的道理!”
皇帝的脸都气白了:“卫青,你虽是镇北王,但你是军职,谁需要你乱出言干预文职的事情了,我让你去平叛你就去,其他之事,不得多言!”
“陛下,臣如何忍心去杀那些饥饿无告的百姓!”卫青再也忍耐不住,出声抗言。
这话一出口,堂上的大臣们一齐变色。
卫青这话说的倒是心里话,但他却疏忽了另一件事:这句话无异于指责皇帝让他去杀百姓。
皇帝的嘴唇哆嗦着,恨恨的看着卫青:“卫青,好,你是好人,你不肯杀百姓,我是暴君,我要逼你杀百姓,好吧!”他喝道:“來人,扒了卫青的朝服,下入天牢,择日问斩!”
一众大臣再次相顾失色。
扒了卫青的朝服,就是要革他的职,这已经够严重的了,居然还要问斩。
“陛下息怒!”李铁嘴出班奏道:“卫王爷一时失言,他本是军人,说话不讲细节,这个陛下应当理解的,今者卫王爷也不过是向陛下建言,一时失言而已,依我朝律法,当罚奉既可,既然卫王爷惹怒陛下,罪加一级,罚奉之外,再加下旨训斥,着卫王爷上表请罪既可也!”
“李御使差矣!”皇帝未及开言,一边上江忠却已经接上了话,江忠一脸的怒色:“卫王爷虽为下官贤婿,下官却不敢护短,卫王爷之罪大也!”
李铁嘴一呆,心想你这不是捣乱吗?我这里讲情,你这里反驳,这江尚书是不是吃错了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