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卫青大惊失色,他跳下马來一路狂奔到水边,只见数百伤病士兵已经倒下了大半,个个口鼻流血,那血都色做乌紫。
“有人在水里下毒!”白不信也冲了过來,一看这情形也失声惊叫起來。
“快传军医!”卫青恨恨不已,他真想抬手抽自己一个耳光,既然前面是敌人的地盘,他怎么就这么不小心,沒有试一试这水有毒沒毒呢?
阿布里也已经來到卫青身边,但他根本沒有去看倒在地上的士兵,而是双眼紧紧盯着水面,突然,阿布里抽出剑來,极快的一剑刺出,剑刷的一声入了水,再出水时,剑上挑着一个可怕的东西。
这东西整个是一个又粗又长的大虫子,周身近于透明,只是在中后部有一点点花斑,阿布里这一剑刺在虫体上,那虫子一时沒死,就在剑上蠕动着。
“是五彩毒虫!”阿布里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卫青长叹一口气:“难道唯一的水源里也有这等恶物!”
“这可不是生在这水源里的!”阿布里恨恨的看着那毒虫,手一抖,又将毒虫扔进水里,水面上浪花一翻,水里居然又跳出一条五彩毒虫,一口咬住那条被刺死的五彩毒虫的尸体,沉下水去。
阿布里愣了片刻,对卫青说道:“这水喝不得了,卫将军,让所有人都撤出去吧!不要在绿洲里了,万一有人忍不住喝了一口,或者不小心沾了这里的水,都会中毒而死的!”
卫青无奈的摇头,只得下令所有在绿洲中的士兵撤出,留下一些人就把中毒而死的士兵安葬在这里。
“卫将军!”阿布里说道:“我们此后要小心防范了,这五彩毒虫不是天生的,这是乌孙人通过不同的毒物相互交配得到的,这东西十分少有,据我所知,整个乌孙也只有两条活的,他们现在把两条都放在这水里,是决心让咱们喝不到水而渴死在沙漠中了!”
“好毒的计策!”花木兰在一边听着,一句话不由得脱口而出。
“他们已经与全西域人为敌了!”魏其阿在一边严肃的说道:“这个绿洲是所有行走沙漠的人必备的补给之处,在西域,无论你用什么计策,就是不能用水中下毒的计策,因为这意味着所有行走沙漠之人都要渴死!”
他说罢,转头看着阿布里。
阿布里认真的点了点头:“放鹰!”他说道。
魏其阿看到卫青疑惑的表情,向卫青解释:“绿洲是整个西域人的生命,如果有人胆敢毁坏绿洲,所有人都会群起而攻之,这一回乌孙人为了对抗汉军,居然用上这等毒计,我们将放出神鹰传告西域各国,这一回,咱们的盟友可是遍布整个西域了,除了乌孙,西域将全部臣服于大汉天子脚下!”
卫青听着这激动人心的言语,却沒有一丝的高兴之意,他叹息了一声,答道:“只怕不可能了,因为我们都要渴死在沙漠之中,这一回,乌孙人大胜了!”
“不见得!”魏其阿答道:“我们还有十万袋水,我们西域人的经验证明,如果把饮水量降到正常的八分之一。虽然十分难过,但不会危及生命,吐鲁番离这里七百里,如果我们能把饮水量降到正常的八分之一,可以支撑五百里!”
“剩下的二百里怎么办!”卫青问。
“赌命,谁的命大谁就活着到达!”魏其阿干脆的回答。
“只怕我们是赌不赢的!”卫青阴沉着脸说道:“就算有命大的,在吐鲁番等待他们的一定是敌人的刀剑!”
“这又是一赌!”阿布里接口:“咱们放出了神鹰,各国中如果有在吐鲁番附近的国家,按照西域人的习俗带着水來援助我们,我们就有了希望,有水,有援军,我们就有希望获胜!”
卫青低下头,沉吟不语。
其实阿布里和魏其阿的说法完全是死里求活,如果求得也就求得了,求不得也就只能死掉,然而,除此之外,难道就沒有别的办法了吗?这二十万大军,难道就只能这样去赌命吗?这个赌命的结果,只怕输面占了九成九,这样去赌,真的是自寻死路了。
“还是有别的办法的!”一边上,白不信静静的站着,听得阿布里和魏其阿都已经出到了赌命的主意,忍不住插话。
阿布里和魏其阿同时看向白不信。
他们可不相信白不信有更好的主意,如果他们两个西域人都想不到别的办法,从沒进入过沙漠的汉人怎么可能会想到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