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上,“滴答滴答”的落在河畔泥土地上。
让人无法想象的一幕,就在崔先生的血液与地面接触的那一瞬发生了。
只见那滴血落在地上后,很快将那一片区域染红,并且极速向周围扩散,不仅染红了河畔花草,染红涛涛河水,染红那些村民,染红不远处的村庄,甚至还染红了远处的高山,染红了整个天际。
所有的一切,都在刹那间变成了鲜红色,同时又变成了简单的线条,恢复成了水墨山水的模样。
在这深处刺激眼球和神经的红色之中,我的脑中生出非常强烈的眩晕感,一时间头重脚轻,身体瞬间不受控制,一头栽倒在地,仿佛要昏过去一样。
不多时,我感觉眼前发黑,周围的一切都开始飞速的旋转……
当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和意识恢复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睁开眼,我看到地上散落着手电,看到被手电照亮的地砖、墙壁以及其上的水墨山水图。
不远处,一方石桌安然立在那里,而原本该在石桌上的各种玉器都碎落在我们周围。
我急忙捡起一只手电,向左右照看,发现其他人都躺在地上,也在陆续醒转。
我环顾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崔先生,注意到他的脑门出现一道伤口,并有血从那伤口处流出。
见此情景,我才恍然大悟,意识到我们之前所谓进入水墨山水图中,其实只是一场幻觉。
这场幻觉很不一般,我们所有人都深陷其中,并且彼此间似乎都能有联系和沟通。
在那幻境之中,我们见识到了诸多人性的丑恶,见识到了诸多值得深思的场景。
崔先生的血,应该就是破解这场幻境的关键,如果不是因此脱离了那场幻境,我不知道还会见识到什么丑恶的事件,还会看到多少丑陋的人。
没过多久,崔先生也醒了过来,他表情痛苦,抬手摸了一下额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留了一脸的血,惊得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没有心思去深究崔先生的脑袋是怎么伤到的,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以保证自己能够快点镇定和冷静下来。
在确定所有人都没事之后,我开始重新观察这个地方,想看看我们在经历过幻境之后,这里有没有出现什么变化。
很快,我注意到,在远处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拱形门洞。
看样子,那里应该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下一道门。
大兵注意到崔先生受了伤,焦急的跑过去询问他怎么样了。
我向沈大力使了个眼色,沈大力不是很情愿的取出医药箱,走过去帮助崔先生对伤口进行了简单的清洗和包扎。
崔先生伤的并不重,一边任由沈大力给他做包扎,一边问:“伍一书,你看咱们接下来是出去还是怎样?”
张毅和大兵也看向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指着远处那个门洞说:“咱们要找的暗道已经出来了,咱们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