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枯木的投奔

p; 先前烟雾男爵的投靠可以理解，在那种情况下碰到血族始祖，会肯冒险的血族恐怕不在少数，毕竟成为二代对于血族来说确实有极大的诱惑力。

    但眼前这个枯木，是在亲眼目睹了亚当的处境之后仍然投靠的，这可就比较难得了。

    还是说，他早就和烟雾达成了共识？这不太可能，以烟雾的性格，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是绝不会对其他人透露自己的身份的。

    想着，亚当一把扛起昏倒在地的羽佳，对枯木说道：“先走吧，我们有个安全的地方，到那边再谈。”

    很快，他们一同回到了地下室，将羽佳安置进石棺内，坐定，亚当开口问道：“你是枯木吧，可以先告诉我你的来历吗？”

    那枯木站在亚当跟前，恭敬地说到：“回禀殿下，我叫枯木，在变成血族前，我是希腊的一个书商……”

    按照枯木的说法，他其实是一个书商，不管是变成血族前还是变成血族后，他都是一名书商。

    六百多年前，他成为一位希腊的血族侯爵的契约人，与一位血族伯爵一起协助侯爵在世界范围内寻找各种血族秘术。

    为了控制他，侯爵并没有让他一开始便成为自己的嫡亲血裔，而是让从他十五代血族开始一步一步提升，每当枯木找到侯爵想要的新秘术书籍时，侯爵便会给予一定的奖赏。

    而枯木也会在找到秘术书籍之后自己先抄下一份，偷偷保留起来。正是因为有了那段经历，他积累了不少血族秘术书籍，同时还听闻了不少血族内部传闻。

    这个事情一直进行了一百多年，直到枯木成为十一代血族的时候，侯爵因为内部斗争而被杀死。作为侯爵一支的血族，虽然不至于立即被驱逐，但也是岌岌可危。

    面对那种特殊的形势，他索性离开雅典到世界各地流浪。后来，他在北非认识了烟雾，在烟雾的引荐下又认识了比萨子爵，这才在那边定居下来。

    虽说是定居，但其实他后来每年还是会回几趟雅典，并在这里住上几个月。他在雅典经营书籍生意，而且他最主要的客户是血族。

    因为有了这层关系，雅典的血族们也就刻意淡忘了他的出身问题。

    这次比萨子爵跨了，穆萨王国内部的血族内斗很快浮上了水面，为了不被波及，枯木索性完全搬回雅典，却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亚当一行人。

    至于枯木为什么会在晚上开店？拜托，难道你还指望一个血族在白天跑过来买东西吗？

    虽然店面小，也偏僻，但那一盏明灯却很容易引起血族的注意，最重要的是血族之间联系密切，一传十十传百，枯木的雅典的书籍生意也算做得比较开。

    “那……”亚当顿了顿，说道：“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是的，殿下。”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犹豫了一下，枯木双手在胸前交叉，恭敬地弯下腰：“枯木愿意随时听候您的差遣。”

    这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其实这也不奇怪，这几百年来枯木的处境都十分尴尬。因为出身的关系，作为内斗失败一方的支族，他一直处于血族族群的边缘地带。又因为只是九代血族，许多秘术他虽然有，但却用不起。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更是不得不将自己搜集的许多秘术书籍作为贿赂贡献给某些血族。当然，贡献出来的无非是一些打秋风式的东西，真正的宝贝他是不会拿出来的，人总是贪心，血族也贪心。一旦发现枯木拥有高段数的血族秘术，那么枯木的处境将变得更不安全，即使他将所有的都贡献出来，不是亲族，他也还免不了被怀疑有私藏。

    届时，会怎么死，他就无法意料了。

    在雅典，他的客户也大都是些地位低微的九到十五代血族，就是再高，也不会超过七代。

    可以这么说，在伦理道德观极重，派系分明的血族世界，枯木想要出头，甚至想要更好地活下去，唯一的办法便是投靠还处于低潮期的亚当——只有亚当才真正需要他。

    好友烟雾的投靠，对他来说更是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

    亚当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你能给我提供血族秘术的书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