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落井下石,我是别人掉井里后我把井盖给封死。”
野鲜不花用刀来回抚摸她的脖子,当然是为了起到震慑作用,哎声一叹,酸酸涩涩道:“你一定能,因为你讨厌死我了。”
苏落推开他的刀:“我还没有坏到那个程度,刚刚是开玩笑的,你躲在我这里也不安全。首先我和别人同住,其次对面住着谷梁鸿,他的厉害你应该知道吧,赶紧走,离开凉州回西域。”
野鲜不花一把抓住她的手,欣喜道:“你担心我是吗?”
苏落气道:“猪八戒是笨死的,你要是死了,就是好色死的,这都什么时候还儿女情长的,快走。后面的花园处有个角门,虽然锁着,但那里没有守卫。凭你的功夫应该能攀墙过去。”
野鲜不花依依不舍:“苏姑娘,我其实不是来你这里躲避的,而是来和你告别的,我记住你对我的恩情,哪怕下辈子我也不会忘记你。”
苏落推他:“那就下辈子见吧。”
她自己先出去打探一番。因为前面乱大家都赶去看热闹,后宅就得以安静,她招手喊出野鲜不花,两个人迅疾飞奔,送他到了后花园,指着哪里是角门给他看。野鲜不花转身跑了几步又折回,抓住她的双肩道:“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
苏落无可奈何道:“先把命留着。”
野鲜不花听她再次关心自己,顿时心花怒放。盯着她看了又看,又说了一堆后会有期那样的废话,然后掉头跑走。
苏落看着他的背影扪心自问,我为何要救他?我是不喜欢他的,他是个恶人。想不明白,或许是女为悦己者容吧。
伫立良久后一个转身官家小妾种田记。却见谷梁鸿站在她面前,吓得她捂着心口道:“大叔,你干嘛静悄悄的,吓死我了。”
谷梁鸿也因为听说官兵到处搜索,怕家里出事,是以回来瞧看,兄弟两个久别重逢难免开怀畅饮,他酒吃得过多,醉眼朦胧的问:“你来这里作何?”
苏落左右看看,不知野鲜不花逃出去没有,必须拖住谷梁鸿,道:“我说我来赏花你信吗?”
谷梁鸿不语,她又在胡说八道。
她又编排:“我说我热了想来吹吹风你信吗?”
谷梁鸿负手而立,心说看你能狡辩到何时。
她实在想不出借口,唯有道:“你既然什么都不信那我就没必要说了。”
谷梁鸿拦住想离开的她:“关键你说的都不是实话。”
她吭吭唧唧半晌道:“你没听过善意的谎言这个说法吗,实话很多时候并不讨喜,比如你去妓院找姑娘快活,那姑娘就借口说今个不巧来了葵水,你信以为真,其实人家是不喜欢你。”
谷梁鸿:“……”
她继续道:“又比如你准备纳窦璎那个寡妇为妾,她对你一副相见恨晚欲托三生的热情,你信以为真,其实人家是看好你的钱。”
谷梁鸿:“……”
她感觉自己这个话题转移成功,想想这个时候野鲜不花已经逃了出去,谷梁鸿想追都追不上,接着发挥:“还比如你念念不忘柳离离,总觉得她那样的完美女人实在是天仙一般的人物,而真实的情况是美人并不完美,因为她也需要拉屎撒尿。”
谷梁鸿已经忍不住想笑了,她其实也知道苏落刚刚是送走野鲜不花,自己也没打算把野鲜不花抓住,之前故意散播谣言无非是想把他驱除凉州,让苏落安全。
听苏落胡言乱语一番不知为何感觉神清气爽,然后转身回房,苏落跟上,他昂首阔步道:“第一,我用不到去妓院找姑娘,喜欢我的良家妇人多如牛毛。第二,我没打算纳窦璎为妾,要纳也得找个十三四岁豆蔻年华的。第三,我更没有念念不忘柳离离,因为她已经嫁给了卢不思,我现在迫切的想睡觉,酒多。”
苏落撇着嘴,看他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自高自大的模样,接着又彷徨了,他左一说右一说,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忽然明白谷梁鸿应该是存心气她。
谷梁鸿说睡真就去睡。
黄昏时分,街上的吵扰渐弱,苏落盘算野鲜不花也该出了凉州,忽然想起谷梁鸿睡了好久没醒,他那么不喜欢野鲜不花,该不会偷偷摸摸背着自己去抓人?
为了求证事实,她出了自己的房间,几步之遥而已,轻挑珠帘进了谷梁鸿的住处,见他单手支颐,侧卧在床上睡觉,姿势优美,鼾声轻微。
她本来想悄悄的退出,不知为何就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蹲在床边欣赏他的睡姿,看了半天,又鬼使神差的自己挪到床上,挨着他躺下,美美的闭上双目,臆想未来的日子里,两个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就这样双宿双栖。
想着想着竟然睡着。
突然一声高喊,“你,你们!”
苏落蓦然睁开眼睛,她面前站着郑氏一干人等。
谷梁鸿也醒了过来,不知发生何事,一翻身就搂住身边的苏落,发现是她后愣了愣,讶然这丫头何时跑到自己床上?再看看床前的那些人,他心里想,苏落,这回我看你该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