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一件袍子无非死物,感情在人的心里呢,出口时却换成:“人安全就好。”
苏落低头不语,那件袍子或许是自己和所爱之人唯一的联系,以后的岁月里,无论分别远离生死相隔,自己总还可以睹物思人,即便先死的是自己,也还可以带着这件袍子合葬,现在袍子没了,两个人中间还有什么联系?难道是那个讨厌的病痨鬼谷梁卓文吗。
她扶着胡杨树站起,打量面前的谷梁鸿,思量要不要冲过去扒下他身上的这件来顶替,他喊非礼的可能性不大,搞不好会让他以为我十七岁的年华就对男欢女爱充满饥渴。再看看他头顶连根固发的簪子都没有,一根锦带把头发随意束起。又看看他脚下,牛皮的短靴倒是不错,但听闻女人要男人什么都不能要男人的鞋,这是预示他远离你之意。
她失望至极,不知何时墨飞白插入她和谷梁鸿中间,其他人也随之过来,苏落和春好的帐篷没了,眼看夜深,气息冷的如立冬,必须给她们安排住宿之地。
“在我的帐篷里。”墨飞白道,苏落从小他背过抱过哄过,将来也是师父许给他的娘子,所以他觉得两个人同住一顶帐篷没什么不好。
墨绯烟冷嘲热讽的:“谷梁世家的少奶奶岂能和你住在一起,你不要脸谷梁世家还要脸,我的帐篷留给她和春好,我同你一顶帐篷,我们是兄妹,以往出行经常同住。”
墨飞白蓦然瞪向她,一双丹凤眼再无美感可言,只觉如利剑,心说墨绯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刚苏落的帐篷是你烧的,你的目的不就是想同我同居一处吗,我偏不随你心愿,蚊子似得哼哼出,“休想。”
谷梁卓然一边道:“墨公子可以和我挤一起住,不过,你考虑一下我白日的提议。”
什么提议?把他年仅十三岁或八岁的堂妹许给墨飞白为妻,墨飞白爱嗤之以鼻。
众人纷纷想把自己的帐篷让给苏落,只是每一个马夫的帐篷内都有货物,这也是他们为何皆是单独睡一个帐篷的用意,高薪酬当然有高风险,各管一摊,货物丢失,他们负责按价赔偿。
“别争了,我和卓然挤一处,苏落和春好住我的帐篷,就这么定了,都去睡觉,明天还要赶路流氓艳遇记全文阅读。”谷梁鸿下令,没有人再多言,纷纷退回自己的住处。
烧没了袍子苏落虽然心情不好,但能住在谷梁鸿的帐篷,这是他给自己发的安慰奖吗?
她略略舒口气,带着春好进入谷梁鸿的帐篷,看小榻上丢了他的衣服和几本书,乱糟糟的,忙和春好一起整理,无意间从枕下发现一个锦盒,好奇的打开,里面是只手钏,当然是女人佩戴之物。
苏落心道,原来他不喜欢郑氏不喜欢董竹音不喜欢张初五,是在外面有个心上人,不用说,这个手钏是他的心上人赠送的定情信物,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那枚铜钱,和人家一样的用线串着,人家串的是羊脂玉,自己串的却是铜钱,看这枚手钏的主人非富则贵,说是公主也差不多,这么好的羊脂玉非一般人能有,而自己的那枚铜钱实在不值钱,买一个烧饼还需要三四枚铜钱呢。
她沮丧的嘟囔着:“手钏很好看吗,羊脂玉很了不起吗。”
春好怯怯的问:“姑娘,你好像在吃醋?”
她呵斥她道:“胡说八道,我哪里有。”
春好道:“你脸上有。”
她咧咧嘴挤挤鼻子瞪瞪眼,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舒展,“大叔带着一个女人的物什,我有义务监视他,怕他对不住大娘二娘三娘四娘。”
春好感叹:“姑娘你对四位夫人真是好,回去我告诉她们,她们必定对姑娘你感恩戴德。”
“不可!”她急切切的一声吼,唬的春好身子往后一倒。
她发现自己失态,解释道:“我的意思,一个大侠,做好事就应该不留姓名。”
春好奇奇怪怪的,“姑娘你是大侠?”
她道:“正想往这个方向发展……不过你这个臭丫头哪来那么多废话,记住,对于我的事,无论谁问起,打死也不能说。”
春好忙不迭的点头。
刚好谷梁鸿回来取一本书,咳嗽一声算是敲门,举步进来就看见苏落举着手钏问:“这是大娘二娘三娘四娘,哪个娘的?”
谷梁鸿一把夺过,“哪个都不是。”
苏落想夺回,“做为我今晚被火烧的安慰,送给我吧。”
谷梁鸿斩钉截铁的:“不行
“把我的铜钱还给我。”她气急败坏。
“丢了。”谷梁鸿说的不假思索。
丢、丢了!苏落更气,眼泪都要落下,我的东西他如此的不上心,这个东西他竟然放在枕下,讪笑的问:“既然不肯给我,想必是这个手钏的主人对大叔你非常重要。”
谷梁点头,“一个故人。”
故人!苏落脱口道:“大叔你死过老婆?”
谷梁鸿差点没被自己的呼吸噎死,故人难道唯此一种解释?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