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恐惧(下)

回复了圆满，圆润得就像一个玉盘，挂在暗暗天幕之中，银色的光华，把整个黑夜都照得亮堂堂的。

    同样是那个很特殊的阳台，同样是绿意盎然的盆栽，同样是缓缓而掠过的晚风，同样是李秋和boa，变的，只是头顶的那一轮月亮。

    “小秋，早上，在练习室里……”刚刚沐浴完的boa，散发着沐浴露特有的香气，攒着刚刚浸浴在水蒸气里的味道，弥漫了整个阳台。

    “boa……前辈，对不起……”为什么，不是姐姐，她的怀抱同样能让自己安静下来呢？暖吗？是的，很暖，第一个晚上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怀抱很温暖；像吗？不像，第一个晚上就已经感觉到那陌生的味道，可是，为什么就能让他，把boa和自己姐姐揉合在一起呢？

    “不能告诉我吗？”拨了拨眼前盆栽里，一株花的枝叶，眼睑一眨一眨，长长的睫毛随之不断舞动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要我在人群中，被注视着，当有人要求我做一些事情时，我就会变成那样。”回忆起来，因为他的性格，这种情况，他所经历过的，也只有几次而已，今天只是三个人，自己都承受不住了。

    “经常会吗？”boa抬起头，侧过脸望着被月光铺满的李秋，长发下的侧脸，没有成年男子的刚毅，却十分光滑，在这月光下，更像是一面镜子一般。

    “我性格不大好，不合群，所以，不常。”李秋想了想，还是回答了。

    “哦。”

    “其实，仔细想想每次经历的感受，我都觉得，那恐惧，好像是，别人强加给我……”那恐惧，忽然而来，悄然而逝，虽然只有几次，但却让李秋感受颇深。

    “强加？”boa似乎很不理解这个词语的意思，换谁也不会理解。

    “嗯，来得很快，不受我自己控制，一进入那种状态，我好像就是一个旁观着一般，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所有的动作，好像都是下意识做出的！”这事情，他从未和李孝利说过，就是怕李孝利担心，面对boa，他却说出口了，第一次说出来，感觉心里好像掉下了一块石头一般，顿时轻松了好多。

    “没去看过心里医生吗？”

    “我没跟我姐姐说过，不想让他为我担心。”想到李孝利，李秋抬起头，望着那一轮圆月，晶莹剔透的圆月，艳华绝代。

    “这样？那，你姐姐……”

    “我姐姐，很漂亮，她就像是那轮月亮一般，淡雅清丽、恬淡玉洁、莹润温婉，和她在一起，即使不常见面，只闻着她留在家里的味道，我也会感到温馨；即使她被妆弄花的脸，在我看来，也是世上最美的容颜……”

    “所以，这就是你到现在你都不愿意叫我姐姐的原因吗？”听着李秋嘴里不断冒出的夸赞，boa心里不由得冒起一阵妒忌，这个她没见过的，传说中的姐姐，到底完美到什么样子，会让李秋如此痴迷，即使被她赶离身边，依然能让他说出，“即使当你的宠物，我也愿意”这么自残自尊心的话语！

    boa教授他的第一个日语单词，就是“姐姐”，可是自从他明白意思之后，怎么就叫不出口，在他心目中，她只有四个姐姐——李孝利、玉珠铉、李真、成宥利。今天，练习室里那酷似李孝利的话语，再加上第一个晚上的拥抱……

    “boa……姐姐……”